帕洛斯知道埃文德尔跟那个魔族有着血海深仇,对于魔族的消息总是十分上心,眼下也只能暂时放下了自己那点小事,先跟着埃文德尔去见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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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刚收到艾希尔神殿那边的信鸽传来的纸条,魔族出现的时间应该在一到两个小时之前,那个魔族看起来并不想和我们为敌,只说了一段话就消失了,派去的法师们在那里没有找到任何魔法留下的痕迹,就和你上次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埃文德尔急切地问:“他说了什么?”
教皇看向旁边的一个牧师,那牧师打开了一张小小的纸条说:“原话是这样的:‘不要攻击,时间很紧迫,把这些话告诉你们的统治者,我是魔族的将军亚尔弗雷德,我知道你们的世界即将迎来灭顶之灾,太阳将从空中消失,只有我们可以让太阳重现,我不能停留太久,我会再来的。’说完这些他就消失了。”
教皇叹了口气说:“想不到魔族的入侵和‘永夜将至’的预言之间竟然也有关联,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埃文德尔罪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那个魔族将军亚尔弗雷德和我们上次看到的是同一个魔族吗?”
教皇摇摇头:“我不清楚,信鸽带回来的内容有限,具体的消息要等那边的圣殿骑士团撤回来了以后才能问他们。”
“还是我过去吧。”埃文德尔说,“他既然说了‘还会再来的’,如果下一次出现的位置还是那个附近的话,我要亲自会会他。”
教皇点点头:“好的,我会为你安排。”
“那你这边呢?”埃文德尔问。
“我去联络各个国家和势力,让他们派使节过来共同商讨应对这事。”
“他们会听吗?”埃文德尔表示怀疑,毕竟教会如今的影响力确实不如当年了。
“我想他们会的,毕竟预兆已经出现了,你不觉得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晚吗?”教皇说,“以往的三月,米卡兰都可以穿单衣上街了,可现在大家还要穿着棉衣,穷人和乞丐还得聚集在教会收容所里过夜以抵御严寒,这很不寻常。”
埃文德尔摇摇头:“我一直四处旅行,没有注意过这一点。”
“也是啊,毕竟南北的冷热差异比季节造成的冷热差异还大,但是我想那些关注着农业和民生问题的国王们应该都意识到了吧,这些年气候越来越冷,今年北方的霜冻尤其厉害,很多国家至今也没能开始春天的播种,因为土地都冻得像石头一样坚硬,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重视我的警告的。”
埃文德尔又问:“达里斯团长现在在艾希尔神殿吗?”
“是的,肯特也在。”教皇看了帕洛斯一眼,又看看皱眉的法师,提醒道,“有些事情上你们的立场不同,观点也不一样,但是在对付魔族,保护世界和平这一点上,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私怨,不要跟他起冲突,就目前来说,达里斯在圣殿骑士团的影响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他不能出事,不然圣殿骑士团必然会陷入混『乱』。”
“知道了,我尽量。”埃文德尔有些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韦尔伯克的事情我会帮你压下来的。”肯特又说,“对了,在去艾希尔神殿之前,你跑一趟法师学院吧,你还记得学院里那个巨大的星象仪吧?就在刚才我收到消息,他们又一次监测到了很不寻常的异动,而时间又一次和魔族出现的时间巧合了,之前每一次有魔族的消息传来,都和星象出现异动的时间吻合,但是学院里的导师们研究了这么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法师协会的人去了也看不出什么,你比他们都见多识广,也许你能发现点不一样的内容。”
“好,我这就去看看。”埃文德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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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斯想问的和想说的究竟还是没有说出来,埃文德尔现在显然没有时间和心力去关心像“梦境中的巧合”这种虽然奇怪却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让阿尔凯和菲尔斯先做好外出的准备,自己带着帕洛斯,在多年以后又一次走进了法师学院。
法师学院被一圈像监狱一样的高墙包围着,而且建立在一座湖心小岛上,最大限度上避免了法师学徒们铤而走险逃出学院。渡口值守的圣殿骑士检查了教皇给他们的特殊批文以后,摇着小船把两人送到了岛上。
在“监狱”的大门那里,守卫又检查了一遍批文,就叫一个圣殿骑士来给他们带路,同时也监视着他们不要在这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帕洛斯从登上小岛的时候就隐约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圣殿骑士团里也只有被分配为法师塔守卫的那一批能够踏足这个小岛,他非常确定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只和其他在圣城米卡兰长大的孩子一样,带着好奇在湖边远远地看过那些围墙后面的高塔和房顶。
可是他现在却觉得高墙里的景『色』以及建筑分布的结构,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莫名地熟悉。
在经过了好几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以后,他终于得出了一个十分确定的结论――他在梦里见过这一切。
他做过很多次关于少年埃文德尔和法师学院的梦,而且这样的梦境在最近越来越频繁,里面的内容虽然是一些琐碎并且不连续的片段,但场景却一直是重复的。
他以为这些都是自己脑中虚构出来的,可现在看来,不仅他梦见的场景是真实的,就连梦见的那些琐事,可能也都是埃文德尔真正的经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