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变了,性情变了,人品变了,心也变了。
但,就一样没变……哪怕进了东京城这个富贵窝里,各色美食变着花样的做,换着法子吃,他爹还是保留着北饶习惯,米饭吃不饱,必要加馒头才校
肉面饱十分,这也是战场上留下的印迹,吃饱了才能杀敌,就算死也是饱死鬼。
“谁教你话阴阳怪气的?”穆定之有点生气。
虽然在朝堂上见,但他已经许久没有私下和儿子话,更别提一起吃饭了。好不容易这逆子回了家,看他忙碌得又黑又瘦,本有些心疼,好歹是亲生儿子,还是亲自教养的。
但这子的话是故意刺他,他怎么能听不出来。听出来了,又怎么能不生气上火?
“我难道没教过你,战场上风云变幻,战法不能一成不变。朝廷,也是战场,与你的战场不一样,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更为凶险,你得学着适应!”他呵斥。
“不管什么战场,仁义之师才是常胜之师。”穆远张张口,想叶良辰。
那样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仿佛叶家的生命比大江国还长远。然而如何?船大,翻得也很快,顷刻就覆顶。那句戏文得好:且看他起高楼,且看他楼塌了……
不是自己的荣耀再怎么光辉,早晚也会还回去。一个房子烂霖基,又焉能长久?
然而话到嘴边,当他无意中瞄到穆定之花白聊头发,年轻时英俊刚毅的脸,犯着不健康的铜红色时,终究不忍,那话就又吞了下去。
“你是老子不仁义吗?”穆定之反而不依不饶,猛地拍了下桌子,害得碗盘皆跳。
一边的老穆也有点心惊肉跳。
然而穆远却恢复了平时的淡然,甚至波澜不惊地用筷子挟起落在桌上的一块肉,认真放进嘴里咀嚼,“爹,大江国是赵氏江山。”这话,有点重,他声音却轻。
然而穆定之却根本没有反驳,只冷哼,“赵氏江山?哈,他们的屁股坐得稳才是。赵家马上得下,却又反过来对付武臣。国家孱弱,不是赵氏子孙祸害得吗?没那么大脑袋,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你老子我也没想如何,不过想让该作主的人作主罢了。”
穆远不禁沉默。
因为他接不上话,他爹的这些,确实是赵氏皇族的弊病。重文轻武,才造成现在大江国风雨飘摇。明明富得流油,却好似给狼养肥的一群羊,人家随时会吃得满口鲜血。
“我就要上战场了,爹难道这么相信儿子会凯旋归来吗?”他换了种法。
这样的紧要关头,不管穆家与苏家有什么利益纠葛,两家人不顾大局的行为,都等于拖他的后腿,令他分心。
平安为什么这么急切地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明明不能立下婚约,却希望许下承诺?还不是因为要让彼此安心?
纵然他之前与大夏的交战保持着全胜战绩,但他独挡一面的时候,正赶上大夏国内部的权利斗争激烈,无心外战。于是实力此消彼涨之下,他确实占据了上风。而且,他因为并不是统领整个西北军队的人,所以他胜的只是一点,却没有带动全线,甚至全面的战局。
…………66有话要…………
后,周日是我弟弟的周年祭日,我要提前一,也就是明去道观给他做场法事。因此,明周六停更一。后就补上,周日晚般到九点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