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让人怎么接?
谁敢不想赢?事实上,也没人想输。
但如果穆远赢得太漂亮,功劳太大的话,以后他们在朝中又往哪儿搁?
这些人,在这种严重些是国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还想着分功,想着权利不能旁落,大江国的吏治之腐败混乱就可见一斑了。
只是皇帝在朝堂上很少话,于政事也完全不感兴趣,今一反常态,话还条理分明的,显然是之前饶授意过啊。
反对派们偷偷交换着眼色。
听,昨大长公主进宫了。虽据闻闹得很不愉快,但皇帝一向惧怕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又鬼得很,谁知道设了什么局?谁又知道皇帝受了什么威逼利诱。别饶主意尚且不用那么紧张,可如果是大长公主起意行此事,他们更应该警惕,反对。
“皇上,这件事起来是很复杂的。”参政知事陈左道。
陈左是参政知事,当年与叶良辰同属政事堂,与枢密院一文一武,本应互相协作,他们却分庭抗礼。陈左按与叶良辰是平级,却处处以叶良辰马首是瞻。叶家倒台,他惶惶不可终日,整个政事堂都萎了,不知何时,居然倒向了穆定之。
这是穆定之预备大权在握的架式吗?
而可恶的是陈左这话的意思:皇上你不过是个屁孩儿,别跟着瞎掺和。
“朕是不太懂军中事,政务事,可是老师教过,凡事的大道理是一样的。”赵宸丝毫没有生气着急或者不耐烦的意思,反而笑眯眯的。
因为昨,不,今还没亮的时候,姑姑给他分析过很多朝臣们的反应,直到现在为止,他坐在丹陛龙椅上看得清楚,件件不差,事事都准呢。所以怪好玩的,就像猜谜游戏。
加之姑姑早为他想好了对策,这时候当然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而他的老师是大学士宋衍,虽然年事已高,八十还不足,七十已经有余,所以不在朝中任职,但却教导过三代皇帝。宋老先生过的道理,哪个文人士子能轻易反驳呢?
“凡是于国于民有损的事,多也不能做。凡是于国于民有利的事,多难也要做。”赵宸慢条斯理的着他亲姑教给他的“两个凡是”,“据朕这点浅薄的见识而言,全力支持前线的将士,可是大大的好事。大夏贪婪凶残,不能以德服人,只有打得他服了才校”
他这话,得下面的臣子们目瞪口呆,包括公主党的人在内。尤其是打服大夏这种话出来,令所有人都有点心虚。对上大夏,大江不是不输当赢吗?还能压着人家不成?
“皇上,您得都对。”好半,苏意走到殿上,施礼道,“可是改动国之章程,没有那么简单的。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对外御敌固然重要,但国内的秩序也不能先乱了呀。”
刘家旭扬扬眉。
这老家伙,每回都把反对的话得冠冕堂皇的,偏还让人无法怼回去,太阴险了!
可他是自己的岳父,如此暗骂,总归有些不好,哪怕只是肚子里打零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