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是只谈公事,不论私情。”赵平安重复。
“第三条也是如此,正所谓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她再重复。
看穆远皱眉,仿佛在犹豫,就又着补道,“我公职是监军,但我向你保证,也只是负责军医一处。如何征战,我绝不会多言。”就算说了,你也不会听嘛,“但是军医的调度,你也不能『插』手,不要外行指导内行。如果你觉得还不够……不如这样,你只把我当成一个陌生的同僚,我只把你当成朝廷要我监视的重臣。两下里冰冷又礼貌,共事而已。”
“军医是去阵前或者阵后,由我决定。”好半天,穆远才声音干巴巴地道。
“成交!”赵平安却立即举起手掌。
叮冬,最大的障碍解除。
穆远双手却在身侧紧握成拳,没有轻击那柔嫩的掌心。
他不敢触碰她,因为每次触碰都会造成很大的错误。所以他只是定了定神,让理智勉强回到大脑,继而道,“那就请大长公主近日移驾金汤城。”
相比起志丹,金汤城虽然不是府、州,军司级驻所,只是个聚邑,但它城门坚固,紧邻洛水,侧有白于山险要,前有顺宁寨,栲栲寨、德靖寨拱卫,背靠着怀威堡、威边寨,胜羌堡、大顺寨和平戎寨的援驰,又是保安军各种军需物资的集散地,实在是相当安全的,绝对算得上是后方。战事若起,大江军就算溃败,平安也能立即乘船回京。
大夏人彪悍骁勇,却不擅水战。
而大江水军却强大,就算对上,大夏也必败。恰这回三弟的好友王蒙跟着来了,他本就是水军出身,很有些本事,命他守着洛水关隘,那更是万无一失了。
瞬间,穆远就为赵平安想好了最安全的策略,甚至逃生策略,誓要保她的安全。
赵平安却提醒他道,“这样大张旗鼓,只怕不妥当。只有我的身份不暴『露』,谁会紧盯着一个大夫呢?而且,我还是专门给人开肠破肚的那种,普通病症用不上,见了我,还恨不能躲远点吧。至于一般的小蟊贼,你觉得他们能突破我的暗卫防线吗?”
不是她盲目自信,就算对上大夏人,小股部队也可以扛一扛的。
“不可掉以轻心。”穆远却谨慎。
他想了想道,“民医如果有本事,尽可被大军征用。那就只好委屈大长公主了,作为被禁军征用的大夫,随军驻扎金汤城。”
“不委屈,不委屈。”赵平安双手连摇,双眼还因为之前的气愤和哭泣微红着,此时又笑颜如花,连眼睛都放『射』出光彩来。
到金汤城也不错呢,离穆远更近了。因为志丹有当地驻军,之前与禁军关系又不睦,所以穆远为免无意义的内『乱』,选了金汤城落脚。虽说战事起时,他很可能居无定所,到时候她就死跟,他又能奈她何呢?
而她就是这样肆无忌惮,言笑喜怒无掩饰,却不知这正是动穆远心的地方之一,因此他低下头去,压抑着『乱』起来的心跳,低声道,“军务繁忙,容臣先行告退。关于移驾的事,臣会派人与大长公主的手下交接。切记,一切以臣的手书为准。”
“有标记吗?”赵平安灵机一动。
穆远点头。
赵平安的心就又酸又软,完全丧失攻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