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担心他们?”杨计相抽了口气。
刘指挥点头,“前些日子皇上病重,平王殿下代行天子之职,民间都有人喊出二圣的名号了。这其中是谁做的手脚,不用猜也知道。可哪成想平王殿下也病了,后来才出了那两个女人垂帝听政一说。于穆苏而言,也是下策吧。”
他不禁嗤之以鼻。
他并不是看不起女人,前朝有过女帝。今朝他们对大长公主臣服,追随,也是死心塌地。
他只是看不上太皇太后田氏,那是个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不然怎么会与虎谋皮,以为以田家之势,还妄想分一杯羹,并且能抗衡穆苏两个老家伙联手呢?
而阎氏就更不用说,人品低劣,见识浅薄得不能再浅薄,还自视太高,实则愚蠢透顶。
大江国主政的人是她们,那还有好吗?
“朝中动荡,皇位都岌岌可危,再瞒得紧,都这么多日子了,京城百姓也瞧出不对劲来了。如今东京城内外都很不安,很多人都道是穆大将军要败,大夏军要打过来了。人心如此不稳,再折腾下去,内忧外患,大江就真的要亡国了。”杨计相也忧虑道。
“所以我才要面圣。”刘指挥的眉头皱成了个疙瘩,“越是见不到就越不能安心,定心。”
“你是怕起事之后,他们对圣上和平王殿下不利?”杨计相懂了,吃惊。
“穆苏二人,联同宫里的田氏,挟天子以令诸侯。”刘指挥叹了口气,“虽说整个京城的治安,我完全可以掌控。但宫里,我伸不进手去。殿前卫,是穆定之的人。我们兵谏,谏的是谁?是皇上。可若他们真的狗胆包天,把皇上和平王殿下给……”他做了个咔嚓的姿势。
“大江国就真乱了。”杨计相立即接口道。
“虽然皇上还有个傻四哥,忠王殿下赵盛,但那是不能立为新帝的。可是,先皇还有近亲,那些叔伯亲王。虽有的远在外省,可京中也有呀……”
“你说的是那一位?”杨计相指了指的宗正的方向,又摇头,“业王赵冲是宗正寺宗正不错,但他是个逍遥派,又是大长公主的叔王。那老头看似糊涂,实际精明得很呢。他不会趟这趟浑水的。必要的时候,我倒觉得他可能倒向我们。”
“话是如此,可架不住有人硬攀上去,或者强迫他做些什么?能挟天子,还有什么不能挟的。所以我必须要见到皇上,保证他的平安才可行事。否则,就算胜了这场仗,又怎么向大长公主交待?先帝,可就留下这三条根了。大长公主与先帝感情极深厚,她是宁愿自已倒霉,也不愿意先帝绝后的!”
“这是个问题。”杨计相的眉头越越深,斟酌道,“不然明日你继续耍横犯混,让对方不能太顺手。但,切记不要太过了,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于皇上和平王殿下不利。其他的事容我想想,必有解决之策的。”
“关键在宫里。”刘指挥又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杨计相再不多说,匆匆回府,饭也吃不香,很快就进了书房,闭门不出。
可是到晚上天才擦黑,书房外就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