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玕把挂在胸前的子冈牌取了下来,“秦爷,这块子冈牌是皇上赏赐给我们家老爷的,据说值个几百两银子,我就用它做订金吧。”
郝俊急忙摆手,“皇上赏赐的东西,你送给别人不太合适吧?”
“的确如此,皇上赏赐的东西别说送人了,就算丢了甚至损坏了都是大不敬。实话实说,我整天戴着都觉得不安稳。不过,你拿去是无所谓的,我也就无需担心了,可以解释为我拿走秦爷八颗夜明珠的担保物,毕竟那是为皇上求的祥瑞!秦爷尽管收下这子冈牌,就当做让我从此后轻松下来。”
郝俊心中暗喜,子冈牌的确值钱,近几年的市场价没有低于一百万元的,成交价格通常都在三百万以上,甚至有接近千万的。
和那块价值不怎么明了的翡翠原石相比,拿走这块子冈牌,钱就是稳赚了!
但他也略显犹豫,他不想因为自己可以大把赚钱而让沈明玕处于不利的局面,也不想给秦锐带来麻烦。
于是,他认真地追问道:“我拿走真的真的没关系么?”
“你就放宽心吧,我这是为皇上办事,也是为我们家老爷更广阔的前途着想,皇上和我们家老爷夸我还来不及呢,说不定还另有赏赐呢。【△網w ww.Ai Qu xs.】”
既然沈明玕说的这么肯定,郝俊也就毫不客气的把那块子冈牌收了起来,至少百万到手了!
郝俊指着还没收起来的两颗夜明珠问沈明玕,“我觉得这两颗夜明珠里的图形更适合沈姑娘的气质和美貌,沈姑娘为什么对喜鹊登梅情有独钟?”
沈明玕凝视着手里的夜明珠,轻启朱唇,“喜鹊登梅,别人想到的都是喜上眉梢,我却更爱梅花冰肌玉骨、凌寒留香,令人意志奋发,时刻充满活力,就像能留住青春一样。”
郝俊不免有些唏嘘,沈明玕很不喜欢人老珠黄的样子,认为女子应该在四十岁以前就死去,并多次向纪晓岚透露出宁愿英华早逝的意愿,这样就能让最美好的模样一直留在纪晓岚的记忆里了,她此刻也是在借着梅花做比喻。
事实证明沈明玕真的让最美好的模样一直留在纪晓岚的记忆里了,纪晓岚在自己所著的书中用了七八百个字描述她,其他的妻妾加到一起也没有这么多的字……
郝俊回到秦锐府宅后,把自己关到了卧室里,先拿出了那块子冈牌仔细欣赏起来,现在可是他自己的东西了,看的比在沈明玕那里投入的多。
子冈是一个人的名字,姓陆名子冈,是明朝江南人士,他是个很有想法也很有技术的玉雕师傅,喜欢在雕琢的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子冈”。
明清两代盛行至今的玉牌子就是陆子冈所创,他特别擅长于浅浮雕,虚实相衬,疏密得当,使人不觉烦琐而有灵空之感。造形生动,线条流畅,使人不觉呆滞而有飘逸之感。琢磨细腻,设计精巧,使人不觉粗犷而有巧夺天工之感。
子冈牌都是和田玉,而且都是籽料,长宽是很有讲究的,大小适中,方圆得度。一面雕琢山水、花鸟、人物、走兽图,不失画家的笔墨情趣。另一面雕刻诗文,龙飞凤舞,仿佛是书法名家直接写在上面,并琢有子冈印款。加上玲珑剔透的牌头装饰,具有较高的观赏性,在方寸之间不仅尽显玉质之美,更具玉工之精。
陆子冈技艺超群,名满天下,皇上就让他为自己做一件玉器,但不能在上面留名。陆子冈说不留名字就不雕,皇上说那就是抗旨要被砍头,陆子冈只好答应照做。
玉器做好以后,呈给皇上看,皇上却在欣喜的摸索时觉察到有一处似乎不平,就拿到阳光下仔细观看,发现里面竟然有“子冈”的落款。
皇上特别生气,把陆子冈以欺君之罪推出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