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不出郝俊所料,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后,有人用最难于解决的军方订单做起了文章。
郝俊静待着不利的言论慢慢发酵,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言论主题:那个军方订单是解决起来难度系数最高的,因为对方的来头太大,而且有特殊需求。
省军区的后勤部门和江家合作多年了,上次江凌雪和军方签那个合同的时候让他们来陪一下,他们都没觉得不够资格。很明显,这次请他们沟通是没有指望的,肯定使不上劲。
由于这个问题的存在,似乎其它的问题解决得再完美,江家的信誉也难免受到巨大的冲击,会议现场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江凌雪的二伯江盛博打了一个比方,一个即将决堤的大坝,只堵些蚂蚁洞、老鼠洞的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不如另选合适的地方紧急修造一座堤坝,以防事态进一步扩大。
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服装公司的信誉受到冲击是无法避免的了,不要再做无谓功了,现在要尽全力维护整个艘商企航母的信誉。
郝俊从椅子上直起腰来,双臂放在了桌子上,看着江盛博微微一笑,“二伯,我想大家都明白你的意思了,江家这艘商企航母破一个大洞无所谓,只要能凑合着航行就可以,是吧?”
江盛博当然不会轻易上套,“你理解的有些偏颇,不是所有的破洞都可以轻易修补的,特别是在暗流汹涌的航行当中,如果明知道这个破洞当前很难修补,应该暂时封闭可以隔绝破洞的舱门,等有了合适的时机,再把它完美的修补起来,并不影响本质。”
“二伯这话不太好理解,既然是在暗流汹涌的航行当中,一个破洞带来的威胁,可就不仅仅是破洞本身了,谁敢保证这艘商企航母的基本构造不遭到破坏?”
“郝俊,我知道,你们特训处前些日子的首期学员毕业典礼上,嘉宾席有十二个部委、七个国家局、四个国家级直属机构、武警东鲁省总队、省政府相关职能部门、驻军和社会各界代表。但他们只是列席嘉宾而已,实际上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们也经常出席一些活动,也经常出现在嘉宾席上,但并不见得我们和主办方、承办方关系如何的深厚,最多在资源等方面做一点倾斜,原则上的问题上绝不会含糊。”
江盛博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其他人,马上就有三个随声附和的,表示认可他的说法。不客气的说,请他们列席的主办方、承办方,不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就是抱着结交的心态。所以通常情况下,列席嘉宾并不等于主办方、承办方的同盟,和他们抱团的几率更是小的可怜。
郝俊高举起了右手,正在参与讨论的人下意识地停住了口,都直直的看着他。
等到现场绝对安静了下来,郝俊才开口说道:“大家都觉得那个军方订单是解决起来难度系数最高的,很明显都没有把握解决掉,而且也都不相信我能解决。我没有很多的时间处理这些事情,我只想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轻松解决掉了,其它那些容易解决的订单,还希望大家尽力去做!”
郝俊后半段话的语调提高了不少,而且把最后四个字咬的很重,使刚才说话的几个人都有点脸皮发烫。
其他人也都感受到了郝俊话中的讽刺意味,这些订单,他一己之力就可以解决掉,但他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只能帮他们把难度系数最高的解决掉,而且还能够轻松解决。那么剩下的容易解决的订单,他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借口了,更何况他们还是尽力去做郝俊眼中容易解决的事情!
郝俊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褚放舟的电话,“老褚,我这边出了一点意外,我未婚妻的宇韵服装公司有一个军方的订单无法完成,需要你沟通一下……开什么会啊?……严打专项会议?严打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先停一停,让大家中场休息一会儿,等下开会的时候,头脑不是更清醒?你就别休息了,先帮我把这件事解决好,我在线等,挺急的……好,我这就让我未婚妻把相关信息给你传真过去。”
郝俊把褚放舟那边的传真机号码告诉了江凌雪,让她马上去办,公安厅厅长已经跑步去传真机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