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明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农民,他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脸上的肤色被光晒得透亮透亮的,身上穿着一些旧的劳作服,裤腿高高的挽起,下面是一双防水的胶鞋。
因为还没有来得及回去换衣服,所以胶鞋和裤子上满是河道里面的泥泞。
“今天辛苦大家了,能不能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那个站在前面的农民见朱建明发问,于是清了清喉咙,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我们平常不怎么到这一块来,但是因为跟旁边的自来水厂有签协议,如果这里需要定时清污的话,他们就会打个电话让我们过来一趟。
今天我们三是准备到这个地方,把河里面的一些淤泥给他清一清,免得堵上了,结果走到这一块的时候,老远就看到河道里面飘着一个白白的东西!
当时的场景可吓人了!”
说到这里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旁边的两个农民也有同感的点点头,几个人脸色都煞白煞白的。
朱建明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对于这几个农民来说都是做惯了劳作的,怎么可能见到一具泡在水里面的尸体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现场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句话一问出来之后,领头的那个农民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深有同感的看向朱建明:“是啊是啊,这位领导当时的场景可不真是吓人嘛!要说我们这一块吧,大大小小的河道也有很多条,我们都是这边的老人了,从小到大见过了很多被水淹的,但还从来没有见到像这一次这么吓人的!”
见他总是在那不说,小张有些急,追着问了一句:“那到底现场是什么个情况?你倒是说呀!”
三个农民对视了一眼,领头的那个人开口说道:“那我先说,我要是说的不全的话,你们再来旁边补充一下——我们当时看到有人在水里面飘着,还以为有人掉到水里面去了,赶紧跑过来打算捞他起来,结果这一看才发现——这个人,这个人居然是被用鱼线绑起来的!那个人的身子朝着下面,脸是反向绑着朝着上面,正好看向我们的方向,脸上全是刀口,血肉哗哗的,最吓人的是……”
他看了看旁边的人,艰难地吞吐了一下口水,嗫嚅着说:“那个人手上居然还拿着一把像平常我们家里面小孩子割东西用的那种刀片,手用鱼线被绑住刀片就在割自己的嘴巴,看起来就像是对着我们在笑一样——”
说到这里,三个人同时打了个寒战。
朱建明回忆了一下,在刚才的塑料袋里面并没有看到这个刀片和鱼线。
“那她手里的刀片和那个绑在身上的鱼线呢?”
三个农民对视了一眼,领头的那个人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当时光顾着救人就急急忙忙的把鱼线给拆掉了,说来也奇怪,这个鱼线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材质,我们刚把它拆下来扔在一边,它就化掉了。”
“那刀片呢?”
“刀片应该是掉在了河道里面,我们也不敢去碰这个东西,所以也没人管到底掉在了哪里。”
朱建明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了,然后让小张他们除了在上游进行排查之外,还需要对这附近的河道进行进一步的仔细排查,尤其是关于这个刀片,一定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