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芳心中忿忿,纤细的手指不断纠缠着自己的裙边。不满地看了易怜秋一眼,决定暂时放过对方。
若说在这府中,谁才是易清芳最怕的人,那必定就是易楷贤。
国公府里就易楷贤一个男丁,未来这国公府还不是易楷贤说了算?
易楷贤对着老夫人殷切笑了笑,眼里似乎满是欣喜:“奶奶,您看,这是我这次外出特地给您带的礼物。”
说着,抬手示意身后的丫鬟将一个精致的木盒呈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听见自己最为宠爱的孙儿还特地给自己带了礼物,心里乐得几乎开了花儿。自己的孙儿果然没白疼,眼里看向易楷贤是越发慈祥。
“您看,”易楷贤将盒盖揭开,解开了神秘面纱“我初见这玉就想到了您,冥冥之中觉得与奶奶有缘。便特地求了许久,才终于请来。想来是佛祖见奶奶一生行善,特地借我之手派来保护您的。”
盒中赫然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先不论其大小。观其色泽便知这玉价值不菲,更别说这玉足足有成人巴掌那么大。
白玉被精心雕刻成了弥勒佛的样式,大肚坦坦、慈眉善目的弥勒佛配上上好的白玉,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温润,让人心生敬畏。
老夫人听了易楷贤的话,脸上直接笑开了。
两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佛,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一看这礼物就是送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易楷贤又回身取了一件东西,看模样似乎是种乐器。
“大姐,这是楷贤此次外出意外得来的一件乐器。是西域那边正火热的事物,据说此物若与歌喉相伴,两厢得宜便称得上是天籁之音,”易楷贤似是腼腆地笑了笑,“不过,小弟也不曾见的这番场面。”
任易楷贤如何嘴里生花,易怜秋端端坐着岿然不动。
“大哥!不是说好了胡琴是送给我的吗?为什么要给个贱……”易清芳在一旁忍不住了,只是嘴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易楷贤一碗茶堵了嘴,差点呛到。
咳嗽两声,易清芳恶狠狠地盯着易怜秋,誓死要扞卫自己的东西。
“既然本是妹妹的东西,我这个做姐姐的抢了去也不大好。妹妹音如黄鹂,想来和这胡琴恰恰是天作之合,我这么多年也没学好这些,也就不要浪费了。”易怜秋施施然说到,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
虽说闺中女子琴棋书画都会学点儿,但是真正的女子乐师却是极少,就算有也是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
寻常人家的女儿,做这种事都会觉得上不了台面,更何况堂堂国公府。
更别说易楷贤言语之中不断暗示乐者边奏边唱,这和烟花之地卖艺的女子有何区别?
易楷贤送这样一份礼物,怕是在嘲讽自己,既然易清芳要接过这个火盆,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既成全了易清芳,更成全了易楷贤一颗“真心”,当然也成全了自己,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易清芳可不管那么多,听见易怜秋的话便径自拿过了胡琴,生怕易怜秋反悔。
易清芳拿到手后坐在那里喜不自胜地在轻抚琴面,似乎极为欢喜。
要是自己能够在太后生辰那天一展才艺,大家的眼光一定会集中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