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杀了他？”易怜秋大惊失色，立刻就要往外面跑。

巫马白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易怜秋，眼神古怪地看着易怜秋慢慢道：“你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虽然他有点惨，但是我保证他还好好活着的。”

听见楚萧辰没什么大事儿，易怜秋这才放心，转身看向一直埋着头的五儿道：“五儿，你跟我过来一下。”

两人去了易怜秋房间，除了两人自己没有人知道谈话内容。只是五儿出来后就像是抽掉了一部分魂一样，垂头丧气，本来就变化很少的面部表情现在就更少了。

巫马白也尝试过逗弄对方，但是毫无效果，反而遭到了对方嫌弃而冷漠的白眼。

……

从那天之后，秦王府就好像是从易怜秋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一样，不仅楚萧辰没有再出现，就连楚萧娅都没有再出现在易怜秋面前过。他们就好像是两条彼此独立的线，在一瞬间交汇后便越来越远，再也不见。

天气越来越冷，已经是快要一年到头的腊月了。京都中早就已经被皑皑白雪裹了个透，春风堂这边看着天冷客人少，也是本着年关将近多陪一陪家人的心思，大方地给众人放了假。

因此，现在的春风堂就靠着易怜秋和五儿两人看着。

易怜秋坐在柜台上，看着门外时不时走过的浑身褴褛、瑟瑟发抖，还有些脏乱不堪流民，心中一点儿同情都没有了。

今年的玄武朝可以说是多灾多难，东南那边遭了水患，东北那边则是遭了旱灾。这样一来无数的百姓就颗粒无收，无家可归，他们没有希望只有一路狼狈地逃离故土，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而其中一些，就来到了京都。

见这些人实在是有些可怜，易怜秋前些日子还专门在医馆门口免费赠粥。然而这事儿一出来，那些流民就像是疯了一样为了得到一碗粥而攻击着身边曾经同甘共苦的人，不，只能叫共苦过。最为严重的一次，甚至是闹出了人命。

看着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造成的后果，易怜秋便歇了这个心思，撤了赠粥的点。这样一来，反而还招来了那些流民的不满，说她是假好心。

这一下，易怜秋简直就是要气笑了。自己本来就是心情好做个好事，看见出了事儿不想惹出更大的事儿，反而还有错了？再说了，她又不是什么圣人，愿意做好事儿就做，不做你也不能逼着她做。

现在可怜归可怜，她再也不会轻易出手了，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帮到所有的人。

巫马白着一身白色锦袍，配上他圆滚滚的身材就像是一个雪人一般突然出现在了易怜秋面前，语气是一种见惯了世事的平静，因为过分平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漠，“别看了，我们救不了所有人的。”

易怜秋轻轻点了点头，回想起自己每次在路上，街角处是不是便能够看见的流民尸体，又看向了一旁脸颊上已经多了许多肉的乖巧少年，心中怅然。

最初见到五儿的时候，那模样就和门外那些流离失所的人差不多。若不是因为均子苦苦哀求要将五儿留下，五儿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