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草棚顶部的破洞落入了里面,很快又融化。草棚外响起了呜呜的风声,就像是在为草棚中正在发生的事情鸣冤一般。
世间最丑恶、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便是人心和欲望,只要有足够的东西摆在面前,很少有人能够抵挡住那种诱惑,大都选择犯下丑陋的罪行。
人性的罪恶的草棚中反复上演,天空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大地让人心生压抑,也看不出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几个流民脸上挂着餍足的笑容从狭小低矮的门洞走了出来,酒糟鼻甩着手中的银票,几人欢声笑语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身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草棚。
草棚内,沈氏浑身都是各种肮脏的蹂躏痕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无神地盯着头顶的破洞。没多久,沈氏的身子微微抽搐两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双通红无神的眼睛,最终留给这个世界的是怨恨和不甘。
她新生的生活还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却从此只能够止步于此了。
凄厉的风声越来越猛,棚顶渐渐积起了雪,没多久简陋脆弱的草棚就经受不住那份重量,轰然坍塌,所有的一切都被积雪埋在了底下,连带着沈氏的尸首。
一个人影从某一角落闪过,脚步急促却很小心的从国公府后门一路走进了怜秋阁,此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大树,憨厚老实的他此刻脸上也带着一抹大仇得报的快意,看着易怜秋激动到:“大小姐,沈氏已经去了。”
“这就去了?”易怜秋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了眼,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这……是几个流民干的,他们……”大树面色有些尴尬,犹豫着将自己所看到一切转述给了易怜秋。
就算是听见了这样肮脏可怕的事情,易怜秋的表情还是平静如初,似乎司空见惯一般,只是微微地点着头。
大树说完后,易怜秋给了含翠一个眼神,含翠立刻上前给了大树一些银子,道:“你做的很好,这是小姐赏给你的,你先下去吧。”
大树离开之后,易怜秋再也没有了品茶的心思,眼神定定地看着某处发呆,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想到沈氏竟然会被流民缠上,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孙嬷嬷见易怜秋这般表现,以为她是在难过或者害怕,立刻上前轻轻拥着她的头,低声安慰道:“小姐不用为这这么个人伤心,沈氏这是死有余辜,这下夫人在地上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易怜秋回报住孙嬷嬷的腰,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浅笑道:“我知道的,嬷嬷。”
并没有在京都的易楷贤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心口猛地一痛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脚倒在地上,但是他不能,楚亦枫还在一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