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易医师,你怎么反应这么大?我就是想把我的裤子烘一下,这裤子,打湿了点儿,有点儿难受。”胡衡阳小心翼翼地解释,双手举到了自己的耳朵边作投降状,看着依然警惕的易怜秋,又道:“而且,咱们俩都是男人,你这样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闻言易怜秋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高举的银针,瞥了胡衡阳一眼,强作镇定道:“都是男人又怎么样?都是男人就可以随便脱裤子吗?”
“易医师,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随便脱裤子?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再说了,我们俩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我才不见外的。”胡衡阳有些不服气地解释道,但是看着易怜秋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他下意识地就开始卖惨,指着自己黏在了大腿上的裤子,撇撇嘴道:“易医师,你看看这,这得多难受啊,是吧?”
“哼,你是不是随便的人和我可没有关系,你和我见不见外我也不想理,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不许在我面前脱你的裤子!”易怜秋压根儿就没有想看的意思,直接就挪开了自己的视线,顺便还伸出了自己的拳头,威胁性地朝着胡衡阳比划。
“行吧,行吧,我服了,我不脱了总行了吧?您赶紧把那银针收了呗,我看着慎得慌。”胡衡阳无可奈何地屈服在了易怜秋的淫威之下,惊奇地看着易怜秋。易医师可真是的,两个大男人竟然还讲究这么多,不过就是脱个裤子,里面不是还有一条里裤吗?又不是什么都没穿……
不过,这样的易医师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胡衡阳想的什么易怜秋可不关心,反正该喝的药已经喝了,虽然胡衡阳现在还有些感冒的迹象,但是很快就应该能好了。更何况,他现在就坐在灶边,压根儿就不会冷着他。
就算是胡衡阳那么倒霉,真的感冒又严重了,大不了她就给他再来一副药,保证他短短时间里就可以活蹦乱跳的。
“这种时候,又来了这么大一场雨,恐怕又有好多人要病倒了。”见沉默在这个空间里蔓延,胡衡阳感觉有些尴尬,绞尽脑汁找了个话题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易怜秋只轻轻地应了声,没有说话,那双纤细的手离灶火更近了,金黄色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就像是在上面撒上了一层金粉一样。
她现在只是盼望着这场雨能够小一点儿或者赶紧下完,这样她就可以尽快地将东南的鼠疫彻底解决,然后回到京都。回去见那些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的人了,孙嬷嬷、含翠,还有去了药王殿的师傅和五儿。
对了,已经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师傅有没有带着五儿从药王殿回来。
五儿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酷帅脸蛋就这样生动地出现在易怜秋的脑海之中,驱逐了她心中层层的阴霾和沉重,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易医师,你笑得时候好看多了,你该多笑一笑的。”胡衡阳见易怜秋开始笑了,眼尖的他立刻就开始了讨好,那谄媚的笑容,深得狗腿子的精髓。
易怜秋嫌弃地给了胡衡阳一个白眼,淡淡道:“我看你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该不会是你在装病吧?”
胡衡阳眼睛一瞪,似乎受到了某种侮辱,他气呼呼地举起手,道:“我胡衡阳对天发誓,若是欺骗了易医师,就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