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本世子竟然又让你抢先一步了。”楚萧辰自嘲地笑笑，他本以为这次自己已经反应很快了，却没想到还是落在了明玄后面。

“只要最终结果是她没事儿就好了，至于是谁救的这并不重要，不是吗？”明玄安静地看着已经在缓缓恢复的易怜秋，伸出那双已经满是皱纹的手，细心地给她掖好了被子，脸庞像是经历了无数年风吹雨打一般，沉声道：“她可以救天下人，却从来都没有能够救自己。”

楚萧辰喉头一哽，认真地看向明玄，眼眸坚定无比，缓缓道：“从今以后，我来护她、救她。”

他的女人，他势必要护人一世周全。

三天的时间就像是流水一样迅速滑过。

易怜秋终于恢复了意识，只是身子受损严重，还需要好好休养，所以每天真正有意识的时间还是很短暂，多数时间还是在床上沉睡。

她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明玄，那双还带着朦胧的眼睛瞬间震惊地睁大了，虚弱道：“明玄……你这是怎么了？”

明玄轻轻摇头，双眸始终平静，不悲不喜，他将易怜秋轻轻扶了起来，松手时却被易怜秋紧紧地抓住了。

“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易怜秋虚弱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是人就会老的。”明玄说的很是轻松，就像是在说寻常的花开花落一般，在他看来，生老病死并非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已经见惯了生死，无论是花草树木的轮回，动物的交替，还有人的生老病死。

易怜秋只觉得自己的喉咙，眼睛鼻子，处处都很不舒服，水珠瞬间就从眼眶中脱离。

她原本以为明玄是脱离了常人的生长轨迹，所以也不会有常人的生老病死，却没想过他竟然也是会衰老的。甚至已经老到了，她记忆中那个在竹楼中悠然的男子，已经面目模糊。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自以为是，若是我能够再小心一些，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易怜秋随手将已经糊满了自己脸的泪水抹掉，声音哽咽道：“我真蠢，竟然会相信噬煞教那群人的鬼话连篇。”

“是为了那个孩子吧？”明玄的沧桑的声音很是平和，就像是那种已经经历了长远时间的古董，只一眼就看出了易怜秋的心中想法。

易怜秋沉重地点点头，她只是想要尽快将五儿身体中的噬魂给解决，想到曾信誓旦旦放话的场景，如今已经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她却还是没有一点儿头绪。

那诡异的东西，她除了能相办法暂时压制，什么都不知道。

明摸索着拿出了棋盘，棋子都是上好的黑白二色的玉制成的，入手温凉。

自从上次和易怜秋对弈之后，他就一直想着一定要和易怜秋再下一次，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候。

“再陪我下一次吧，让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明玄伸手在棋盒中拈棋子，往常轻而易举的动作，如今却花费了许久的时间才将棋子拈到了指尖。

他的动作其实很是轻微，但是在易怜秋眼中却像是慢动作一般，无比清晰刺眼，甚至在脑海中不断回旋，像是在提醒她她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