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栩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大拇指上配搭的扳指,眼底全然没有了一丝温度,就这么冷淡的看着恒太傅,心中一片薄凉。
曾几何时,恒太傅也是大凉的肱骨之臣,对待朝中大臣平民百姓,都是谦逊又加,而如今,竟然公然与自己唱起了反调,不仅如此,还煽动朝臣给自己施加压力,当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启禀皇上,正是因为如今皇后娘娘已有身孕,所以才需进行选秀,不仅仅是为了让皇家子嗣得以延绵,也是为了替皇后娘娘分忧啊。”面对容栩毫不掩饰的冷意,恒太傅宛若不自知一般,直接迎上了容栩的眼神,一脸诚恳的对着容栩说道,见容栩脸色越来越臭,还不忘问上一问:“敢问这世间哪有后宫仅一人的皇上?”
顿时,朝中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安静到只能听到大臣们的呼吸声,哪怕是这般,也有不少人暗暗的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声,生怕被容栩领出来开刀解快。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容栩与恒太傅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便留下了众朝臣起身离开了。
看着纷纷离去的容栩,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时之间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太傅,你说这事,皇上他会应允吗?”一人走近了恒太傅,带着疑虑的询问道。
恒太傅撇了他一眼,随后故作深奥的端着手,朝着金銮殿外走了出去。
给众人留下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背影。
“诸位同僚们,你们说恒太傅他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到底是有戏还是没戏啊?”那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盯着恒太傅离去的背影,一脸迷茫。
“宋大人,这等事情,就不是你我所能掺和的了。”一好心的大臣见他这般,于是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同样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离开了。
宋大人心里惴惴不安,看了看差不多都走完了的大臣,又转身看了看金銮殿之上的龙椅,最后抱着莫名的激动,迅速回了家。
而另外一边的容栩,在下朝之后,难得的没有直接去东宫,而是气愤的在御花园中舞剑。
“顺子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今个儿这么舞起了剑来?这架势还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春素提着食盒准备回东宫的时候,眼角就瞥到了一抹明黄色的人影,本是无心一扫,结果竟然让她看到了容栩舞剑,只是这舞剑有些不同,每一招每一试都带着极大的杀意,剑气更是直接将周边的花草树木都给斩断。
与其说是舞剑,倒不如说是在练剑。
这般震怒的容栩,春素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由的吓了一大跳,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小顺子,不由心神一动,朝着他走了过去。
“原来是春素姑娘啊,今个儿朝中有人言语不善,惹了陛下兴致,这不正在这发泄呢嘛。”小顺子一听有人同自己说话,下意识的就侧身看去,入眼的便是一脸好奇的春素,不由同她解释了下。
闻言,春素微微吃惊,容栩可是大凉王朝的皇上啊,这还能有什么人能让他这般生气的?
“敢问顺子公公,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皇上才会这么生气啊?”没有忍住,春素追问道。
小顺子看了看不远处练剑的容栩,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春素,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凑到了春素的耳边,悄声的同她说了下刚才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选秀!”春素一听这话,当即就是惊呼一声,惊讶的长大嘴,一手虚虚的捂着嘴,可眼底的震惊毫不掩饰,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小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