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白梃兵,西夏铁鹞子,辽国远拦子,金人的拐子马和铁浮屠,都是精锐中的精锐。绝非普通兵马可比。
辽国远拦子,是极擅骑射的轻骑兵,类似三国时的白马义从,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百战精兵。若是白梃兵身着步人甲重甲而来,自然是不必担心,但是如今白梃兵轻装上阵,失去了重甲兵种优势。而且宋军虽然有神臂弩,但是骑射本领却不及辽国远拦子。更何况神臂弩射程是远,但是换箭的速度实在太慢,再加上对方兵力又多,就算强行冲出,也将是死伤惨重。
刹那间,不但杨可世脸色大变,就是韩世忠、鲁智深等人也变得极其不淡定起来。
鲁智深长刀一举,怒声吼道:“直娘贼,管他个远拦子近拦子,老子先去杀个痛快!”
韩世忠瞪了他一眼,高声喊道:“备弩,护卫公子强行冲阵,远拦子又如何,谁敢阻挡老子!”
方百花一拍马,已然挡在了赵皓的身前,远拦子的骑射本领极佳,若是强行冲阵,难免有流矢飞来。
明亮的月光之下,敌军的骑兵越来越近,眼看已在五六百步之外,众宋军骑兵已然将神臂弩高高举起,瞄准前方。
就在众人血气上涌,准备誓死拼杀时,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片黑影。
黑压压的一片兵马突然从天而降,挡在宋军和辽军骑兵之间,各自相距不过两三百步。
“我的天,那是甚么鬼东西”
赵皓率先失声喊道,声音显得极其惊讶和恐惧。
方百花定眼看了看,回头朝赵皓翻了一个白眼,又扭过头去。
武松:“……”
除了方百花和武松曾经在苏州城外见过一次召唤兵马,心中有数之外,其余众将完全是一脸的震惊,眼神之中充满不可思议之色。
呈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足足有三四百人的重甲步卒!
前头的步卒,一个个身着镔铁重甲,头戴铁盔,左手执一人高的大铁盾,右手提着一杆近两丈长的青龙戟,肃然而立,杀气漫卷。
而那些从天而降的重甲步卒,全部背对着宋军,长戟直指前方,很显然是友非敌,而且对他们极其放心和友好,否则岂敢将后背露在他们的兵锋之下。
赵皓回过头来,依旧是满脸的惊愕之色,对杨可世问道:“杨将军,此兵马从何而来,莫非是妖魔不成”
杨可世似乎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讷讷的说道:“末将亦不知,此事实在过于诡异,末将从未见过如此之事……”
对面的辽军,很显然也发现了前面突然多出来的重甲步卒,领头的辽将一勒马缰,那战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紧接着身后的骑兵也跟着停了下来。
不过辽军虽然惊讶,但是却更多的是以为这只重甲步卒早已有之,只是夜色太黑才未发现。
就在辽军勒马而立,排列阵型之时,前头的重甲步卒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左手举大盾,右手执长戟,高声喊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随着一片如林的戟盾高举,响应声呼啸而起,在夜空之中显得极其雄壮。
陷阵营,高顺!
杨可世脸色变得更加精彩起来,喃喃自语道:“汉末陷阵营”
对面的辽人远拦子,很显然被激怒了,为首的将领长刀一举:“杀!”
原本停在两三百步之外的远拦子骑兵又纷纷一夹马腹,驱动胯下的骏马,汹涌而来。
“立盾!”
就在远拦子再次起动之时,前头的重甲步卒随着领头的将领大吼,跟着齐齐吼了一声,将大盾的尖头狠狠的插在了泥土里,那一面面大盾便像铜墙铁壁一般,挡得密不透风,所有的步卒全部躲在大盾之下,只有从顶部的v口处伸出一杆杆长长的战戟,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杨可世也长刀一举:“举弩,跟上!”
三百余名大宋精骑,举着神臂弩,紧紧的跟随在杨可世的身后,滚滚向前,一直在陷阵营的背后二三十步外才停了下来,布好阵列。
咻咻咻
前头,辽军远拦子骑兵已然奔近一百五十步内,一时间飞箭如蝗,向陷阵营的方阵攒射而来。那箭又快又急,而且能在一百多步内驰射,还有保持着精确的准头和强劲的冲击力,的确不愧为辽军精锐之师。
只可惜,重甲步卒天生就是弓箭手的克星,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箭头与铁甲以及大盾发出的撞击之声,前头的陷阵营士兵几乎毫发无损。
就在此时,宋军的神臂弩也开始发威了,随着杨可世的一声令下,一枝枝强劲的弩箭撕裂了空气,发出恐怖的破空之声,如同流星一般向辽人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