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旨封了桑静香为一品诰命夫人,是保证即便仁王妃不是她,凤云倾的母亲仍然有很尊贵的身份,可事实上,凤成州和桑静香多年来夫妻感情极好,是以,第二天早朝,就以异姓亲王的身份,请旨封桑静香为正妃,并且说明此生不会有侧妃和妾室。
桑静香的身份自然就尊贵无比。
而凤云倾作为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当然也不用对轩辕珏行跪拜之礼。
可江初雪进了香王府,说是侍妾,也不过就是伺候正妃、侧妃的奴婢,虽说现在香王府的正妃、侧妃都没有过门,她又正得轩辕珏宠爱,可奴婢就是奴婢,按照规矩,在面对桑静香和凤云倾的时候,她确实是要行跪拜之礼的。
——凤云倾没想强调这样的规矩,但既然轩辕珏先提了起来,她自然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初雪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住,只觉得无比的羞辱,可是在这种时候,就算有天大的不甘心,也只能忍住。
“姨母,表姐,你们……你们又何必这样对我?”那张看似清纯柔弱的脸上滚下两行泪水:“我知道你们怨我,恨我,恨我不该抢走珏,恨我不该在皇后娘娘举办的宴会上用假孕草来算计,我承认我做错了,可是你们就只看到我的错吗?
表姐,你是永安侯的女儿,是千金大小姐,现在又成为了永安郡主,你不用费心思,就可以轻易的嫁个好人家,就可以受到别人的尊重和信任。
可是我呢?我是天煞孤女啊!我若不为自己的图谋,我若不努力的抓住一份幸福,我这辈子就永远是个天煞孤女!
是!你们照顾了我,对我好,可是谁知道这份好什么时候就收回去了?我这么多年,在府里难道就没有小心翼翼的对你们好吗?你们不是也因为我算计了你们一两次,就将我视为了仇人了吗?
如今,我的计划也失败了,我做不了珏的妻子,只能做个奴婢,甚至连累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出生低贱,你们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来羞辱我?来落井下石?”
说着,江初雪还扑进轩辕珏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诉了起来:“王爷,是我不好,都是我太贪心,妄想着和你站在一起,妄想着给你生孩儿,妄想着一辈子陪着你,是我不自量力,连累你名声受损,你且放心,待我将孩儿生下来,我就……就去死,绝不会再影响到你的……”
“初雪,你胡说些什么呢?”轩辕珏一见江初雪这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心顿时就软的一塌糊涂,忙将她抱在了怀里:“别哭了,你一点都不低贱,我不是答应过你吗?若是这胎是个男儿,我怎么都要去向父皇请旨,抬高了你的身份的,就算是女儿,我们再多努力,也总能生下个男儿,让你母凭子贵的。”
“初雪,你不要难过,你是本王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辱了你,欺辱你就是在欺辱本王,本王这就帮你讨要回来!”
桑静香的性子一向软,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生气。
“香王这是什么意思?上门拜访的帖子是您下的,跑到我仁王府闹事的也是你,要提规矩的人还是你,如今,倾儿也不过是想要让你的奴婢重规矩,怎的反而变成我们欺辱她了?”
凤云倾亦是讽笑了一声:“呵,原来想要毒计害人,毒计失败了,就是委屈了,随便流几滴眼泪下来,就是被欺辱,就可以义正言辞的质问被害人了,香王果真不愧为怜香惜玉的香王!任何的道理只要到了女人的面前,就全都说不通了,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香王请回吧!我们仁王府庙小,怕请了江初雪这尊哭神进去,再惹出什么是非祸事来!”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多是知道轩辕珏与仁王府两位小姐之间的过往,来看热闹的。
听到这话,纷纷对轩辕珏和江初雪指指点点。
“平日里瞧着那江初雪就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她可怜什么啊,被仁王一家照顾的那么好,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奢侈品?一个天煞孤女,过上了小姐的生活,还有什么不好的?还不是自己贪心,想要往高枝儿上爬,这种人,就不是好人。”
“没错,一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嘴里说着姐妹情深,却抢表姐的姻缘,明知道自己身份低贱,站不上那等高台,却还不要脸的往上爬,自己摔下来了,还哭可怜哭委屈,怎么这么无耻?”
“一个奴婢,还真以为能母凭子贵、麻雀变凤凰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她配吗?呸!”
“就是,做了坏事还敢摆这么大的排场过来炫耀,也就是江初雪了,要是我,早躲在屋子里都不敢出来了……”
围观的人中,身份自然都不如轩辕珏,富贵之家的也在少数,如果不敢直接骂轩辕珏,可是骂骂一个不要脸的侍妾,他们觉得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骂声越来越大,讽刺江初雪靠着眼泪扮柔弱装可怜博同情的人也越来越多,江初雪的脸色早就变的好几个颜色,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