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轩辕珏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光了,可如果他不厚着脸皮开口说没钱,答应了赔却又赔不出来,岂不是会更遭人诟病?
“没钱?你们都听到没,香王亲口承认他赔得起摄政王那么多钱。真是……狼狈啊。”
“肯定没钱啊,那不是二十两,那是二十万两,还是黄金,国库里都不一定有这么多的存金!”
“就是真的有,也不敢拿出来啊,一个刚封的亲王,轻轻松松就能拿出国库五年的收入,要做什么?谋逆不成?”
“可是香王的母亲可是当今的皇后,皇后娘娘的母族不是也很强大吗?”
“谁说就强大了,梁家在官场上是有些势力,可那都是在皇后被册封为皇后以后的事情,金帛钱财上,莫说比不过摄政王的母族,亦不及仁王府的百分之一,否则,香王怎的一及冠,就与当时的永安侯府走的那么近,什么目的,大家不都心知肚明?”
“如此说来,香王娶永安郡主不是好多了,为何却偏偏要了那么一个天煞孤女呢?”
“这大概就是天煞孤女的本事了,身带煞气,总是要祸害人的,许是她给香王下了什么迷魂汤吧!你们没瞧见香王将她当宝贝似的宠着,丝毫没觉得她就是个祸害?”
“我倒是觉得这样也挺好,凤家不管是侯府还是王府,在天下四国做生意得了钱财,每年都会做利国利民的好事儿,永安郡主更是善良大度,聪慧独特,若说这上京城还有哪家的女儿能配得上摄政王,也就只有凤家,只有永安郡主了!”
等着周围人议论过一阵子了,轩辕夜阑才姿态优雅而慵懒的道:“没有那么多钱,倒也无妨,左右本王还是香王的长辈,香王不日大婚,本王亦是要送贺礼的……那便这般好了——香王府中有多少现银,便都给了本王,与香王府有关的产业,包括土地、店面,山林、房屋——香王府除外,航运等,都交给本王,剩下不管还有多少,本王都不收了,全部送给香王做贺礼!”
轩辕珏猛地咳嗽了几声,是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
随即,也只能努力的保持着面上的镇定了。
轩辕夜阑好狠!竟然是要掏空了香王府,连他大婚的贺礼都不再送了?!
凤云倾却差点就笑出了声,怎么办,她好喜欢轩辕夜阑的这一招!
“好!本王,这就给。”轩辕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轩辕夜阑都要掏空他了,他再表现的平静似乎也说不过去,那可是真金白银和珍宝啊。
可他大方的给了,轩辕夜阑就算将话说的再乖巧,也总还是会被人诟病的吧?
毕竟,摄政王只凭着一辆乌木沉香的马车和几件把玩的物品,就掏空了香王府的事情传出去,他再找一些引导一下,他还能变得“可怜”起来,处于弱势地位,而世人,不就是同情弱者的吗?
这么一想,轩辕珏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点,吩咐自己的人回去将东西拿过来。
这种事情,轩辕夜阑在众目睽睽之下“逼迫”他,他自然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处理好。
半个时辰后,派去的人回来了。
最大的物件就是那方暖玉榻,稳稳当当的抬过来,先在地上扑了厚实的红布,才将那暖玉榻放了下来,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称赞。
除了这暖玉方榻,碧心果和千年血灵芝,就是满满十车的金银。前面四车是黄金,中间一车是珠宝玉器首饰等,后面五车就是白银了,一打开,晃花了人的眼睛。
但即便是这么多了,也不过价值八九万金,不及之前估算出来的一半!
轩辕珏走上前,无比舍不得的说:“九皇叔,这已经是侄儿全部的身家财产了,不瞒你说,这些东西全都给了你,侄儿就是连给梁府的聘礼都拿不出来了,侄儿……”
轩辕珏还没说完,轩辕夜阑就冷漠的打断了他的说:“你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了本王,而是赔偿给本王的,且,只是一小部分,至于你拿不拿的聘礼抬去梁府,与本王何干?本王只是你的皇叔,不是你的父母,你娶妻的花费,不归本王负责!”
“香王,明眼人都看得出,你让人送过来的这些,连摄政王一半的损失都补偿不了,摄政王大方,未曾与你多算,怎的,你却好像舍不得?还是你觉得摄政王欺压你了?可是,今日,这占满了一条街的仪仗可都是你香王府的,摄政王莫说是个兵,就连侍卫也只带了下官一人,并且,此前,香王也亲自承认是先摄政王的马车下手的,不是吗?”
烈风的一番话,让轩辕珏扮可怜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凤云倾拿过了一个小箱子,将里面的那些地契、房契、铺面等一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