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一声响,轩辕珏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狼狈的半天没爬起来。
凤云倾自然也不会扶他,只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笑了一声,道:“香王如今倒是谦逊了许多,本郡主过来,知道迎接了不说,还给本郡主行这么大的礼,当真是很难得了!”
“凤云倾,你……”轩辕珏只觉得无比的尴尬,恶狠狠的瞪向身后的奴才:“都是死人了吗?还不快扶本王起来。”
两个奴才忙跑过来,一左一右的将轩辕珏的扶了起来,一个丫鬟也赶紧上前,帮他重新整理好衣物。
轩辕珏的脸上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对凤云倾道:“本王这几日……病了,身体不太好,方才,脚……抽筋了。”
——简直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嗯,我瞧见了,香王腿软脚也软。”第三条腿更软!
“你今日来找本王,有何要事?”轩辕珏抬手拨弄了一下自己额间的几根发丝,又“啪”的一声打开了一只握在手里的折扇。
“哦,”凤云倾道:“本郡主不是来找香王的。”
“本郡主是来找香王的侍妾江初雪的。”
“你是来找初雪的?”轩辕珏脸上的表情再次僵住,像是没想到凤云倾竟然不是来找她的似的。下一句,又冷了语气:“你来找初雪做什么?”
刚刚才做了那么一场荒唐的事,心里多少觉得愧疚了怀着他骨血的江初雪,再加上凤云倾之前与江初雪的关系一直不好,凤云倾直言要找江初雪,他下意识的就问了。
如今,江初雪可算是王府里最金贵的人了,因着昨晚的事情,那群庸医竟然都说他这辈子没有生育能力了?简直是胡说八道!他轩辕珏还这么年轻,不过就是与自己的王妃和两个陪嫁丫鬟欢好了一场,怎么就绝了子息了?
再说母妃也与他说过了,会花重金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他治病的……
只是估计缓过来也需要些时日了,可能最近几年,他确实不能再有孩儿了,那江初雪肚子里的那一个,若是男孩,不仅是他的长子,也是皇长孙,他自然要好好的照顾江初雪,不让她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的。
“香王不必太紧张,本郡主如今身份贵重,自然不会与你府里的一个奴婢多作为难。”凤云倾的脸上挂着一抹清冷的笑:“本郡主今日过来,是给江侍妾送礼的。”
“来人啊!”
随着凤云倾一声喊,仁王府的人两人一组,将那十盆开的极好的曼珠沙华稳稳当当的抬了进来。
凤云倾便又对轩辕珏道:“当日在我仁王府门前,江侍妾试图将我仁王府的东西带走,本郡主收回了,然,并未说江侍妾不许将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带走,她自小便喜欢这花,院子里养了许多盆。
前几日,本郡主忽然来了养狗的兴趣,便想在那院子里训练一批忠心为主的狗子,看到这花开的正好,若是全都毁了去,又觉得可惜了江侍妾这么多年的对这花的照顾,是以,本郡主刻意挑选了十盆长的最好的花,亲自给江侍妾送过来。
余下的那些,本郡主自然也就毁了养狗子了,如此这般,香王和江侍妾该不会怪本郡主糟践这些美丽的花儿了吧?”
前世里,轩辕珏和江初雪将凤府满门屠杀殆尽,说是扔去乱葬岗,让野狗子吃了尸骨,可是后来江初雪亲口告诉她,大部分的狗子,都是她养的呢!
这是血恨。
轩辕珏自然不知,他还以为是侮辱,毕竟,在江初雪以前住的院子养狗子,那不就是说江初雪连狗都不如吗?
“凤云倾,你这是在侮辱本王!”轩辕珏的脸色黑沉了下来:“初雪怀着本王的孩子,你竟要将她以前住的院子用来养狗,你的意思,是本王的人连畜生都比不上吗?”
“香王,你想多了,”凤云倾毫无情绪般道:“你封号香王,自然是有关于女人一点点事情,都看得比什么重要,然,就这件事,我还真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如今上京城谁人不知道——您的侍妾江初雪事实上与我凤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当年我凤家可怜她孤苦一人,无依无靠,发了善心,收留她在府中,给了她一处院子,将她养大成人,却是她自己忘恩负义,与我凤家撕破脸皮,断了这份恩德,我凤家也不曾与她,或是与她关系亲厚的你讨要这许多年养育她的花销,可那院子原本便是我凤家的,我要用那院子做点什么事儿,似乎也无需问过香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