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从前姨母听人说,男人最难过的就是美人关,你自小就有大才华,姨母以为你是不会被一些个狐媚子的女人蛊惑了去的,便也未曾对你的婚事说些什么,没想到姨母没说,你却果真走去了歧途。”
“那凤云倾,不过就是个商女,身份低贱不说,听闻以前还和轩辕珏纠缠不清,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若不是你与皇帝抬了她和她家里的身份,她哪里有什么脸?
这样的女人,你若想要玩玩,就像轩辕珏那般,做个侍妾也就行了,竟还要娶她做妻子?还请了皇帝下旨?还将你母亲遗留下来的那些钱财和珍宝都送给她做聘礼了?你怎能这般做?”
“你道我未曾与你书信一封,可你要大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与姨母商量过吗?咱们轩辕,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父皇母后都故去了,我是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长辈,你的婚事理应由我说了算的。
依着我看,你与凤云倾的这门婚事是极为不妥的,趁着你们还未曾婚礼,你明日早朝便与皇帝说一下,让他将圣旨撤回去,那凤云倾,你若是果真喜欢,就做个侍妾,再请皇帝下旨,娶娴儿为摄政王妃,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听到最后这几句话,刚才还一脸委屈难堪模样的柳子娴顿时眉开眼笑,有些娇羞的对静太妃道:“母亲,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的女儿,虽无我的血脉,却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女儿,你亲生父母是荒唐了些,但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到了我的膝下,就是轩辕最尊贵的娴郡主,除了你,谁也没有资格做摄政王妃!除非,你不想嫁给夜阑。”
“当然没有!女儿想嫁给表哥的,”柳子娴忙解释:“您知道的,女儿自小就仰慕表哥,此生唯一想嫁的人,就是表哥了,只怕是表哥不愿意……”
静太妃:“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说的没错,本王不愿意!”没等静太妃将话说完,轩辕夜阑已经落下了极为冰冷绝情的一句话。
他随后拿了桌子上的一只白玉茶杯,这杯子不是客栈里能有的珍品,他记得是某一年,他送给静太妃的礼物——他将杯子拿在手上把玩着,脸色平静,似乎没有蕴藏丝毫的情绪,说出口的话却极为的阴冷:“姨母,你逾越了。”
“本王的王妃清白不清白,本王最清楚的,别人最好不要坏她的名声,否则,本王是不会答应的。”
——倾倾说过,她很在意自己的清白和名声,他自然要第一时间帮她澄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错,可却从没说过,姨母可以插手侄子的婚姻大事的,本王的婚事,怕是还轮不到姨母来做决定,本王自己说了算。”
——我敬你是我母亲的妹妹,喊你一声姨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你却连我的婚事都想管?管太多了吧!
“如若本王方才说的话姨母没有听清楚,那么本王不妨再说一遍,我轩辕夜阑唯一放在心中的女子只有凤家云倾一人,旁的人,不管是棵草还是多花,都与本王没有任何的关系。若是再有任何人胆敢污蔑本王的王妃,就如此杯!“
话音未落,轩辕夜阑的手中用力,那上好的白玉茶杯,就在他的手里里,化成了一堆粉末!”
——我是答应了母亲要照顾你安稳老死,可我也可以选择让你快活的安稳老死或者痛苦的安稳老死。
“我轩辕王朝数百年的基业,君无戏言,信守承诺方才能定朝堂,安民心,圣旨就是圣旨,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可能,姨母身为先皇的妃子,也不该乱了本朝的事情,后宫尚且不可干扰皇帝的决定,更何况,姨母还是先皇帝的后宫之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静太妃的时代既然都已经过去了,能安稳的活着就要好好的珍惜,管东管西的真以为自己还能管得着?
“当年姨母收养柳子娴,本王和皇帝都没有反对,那是因着上一辈的人都已经故去,可怜姨母孤独,才允了这件事,且皇帝还封了柳子娴一个郡主的身份,可姨母莫要忘了,柳子娴到底不是我轩辕皇室的血脉,姨母如此强硬的想要让她喊我表哥,莫非是想混淆我轩辕皇室的血脉不成?
且,姨母既然知晓如今轩辕乃是我与皇帝做主,我想抬了谁人的身份,谁人的身份便能被抬上去,也就该知晓,我轩辕夜阑此人眼里,没那么多弯弯道道,谁人惹我欢心,我便会抬一抬谁,谁人惹我不悦了,自然是……”
这后面的话,轩辕夜阑并没有说完,然警告的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
他最后还落下了一句话:“静太妃,莫要忘了,你终究只是本王的姨母,是本王母后的庶妹,本王的母后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本王的,本王的事情,您以后也莫要再管比较妥当。”
当年若不是静太妃苦苦请求,母亲又如何会将静太妃送到了父皇的床榻上?他知母后心中有苦,可静太妃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向母亲索取,就因为母亲和家中的长姐,要照顾好府中的弟妹,便将一些苦痛都自己吞下了,若非母亲的遗言,他又怎会一直照顾静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