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下,湖面上波光粼粼,李敢躺在公主府后花园的草坪上,舒服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
金沙小公主“噔噔噔”的跑过来,用力的拉着李敢的衣袖,口中焦急的大叫:“先生,为何我的风筝无法飞起?”
李敢只得起身,接过她手中的风筝,调整了一下几根引线,然后用力的往上一抛。
风筝高高的飞起,小公主欢快的笑着跑远,李敢再次躺回草坪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也享受着学生们崇拜的目光。
对,是崇拜,如果说金慕小王子等人以前最崇拜的人是他们的皇姐金竹的话,现在则增加了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先生——李敢。
用几根竹片、一块绸布做成的风筝就能如小鸟一般飞到天上,这样的人不值得崇拜吗?
亚朵踩着柔软的小草,悄无声息的走过来,丢下一盘红彤彤的水果,然后羞红着小脸,一溜烟的跑到远处,捂着“卜通”乱跳的小心肝,偷看着李敢的一举一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李敢的身体基本恢复,亚朵每次见到他那腰细膀宽的躯体、英俊秀气的面容,就止不住的一阵出神。
“跑什么啊?”李敢拿起一只水果丢进嘴里,喃喃自语着,“要不要告诉她,其实我挺喜欢听到那清脆的竹鞭声音呢?”
自从李敢与金竹的一番对话之后,亚朵出现在他跟前的次数明显减少,至于那清脆响亮的竹鞭声,当然也是听不到了。
很是让人遗憾。
其实,李敢的内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悠闲,这几天一直在想,金竹是否已经派人前往蜀中查核自己的身世。
如果司马婷儿知道有人在调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是否认?还是承认之后设法前来相救?
其实,此时的司马婷儿还在朱提山。
朱提山再次恢复了寂静,怀着各种目的人带着失望,一批又一批的离开了,只剩下司马婷儿带领的几十人仍在搜索。
骠骑将军府内,霍去病斜躺在他最喜欢的软榻上,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却一无所觉。
“李敢可能跌落江水之中?这消息是否可靠。”
他的表情还是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但语气已经很认真。
“可靠,”赵破奴点头确认,“消息来自薛家,薛锋应是最后与李敢接触之人,他的说话有几份可信。”
“沉江而死?真是可惜。”霍去病轻轻的叹息着,沉吟了一下,不死心的问道:“那处江水,通往什么地方?”
“那里其实是北牂牁的一处分支。”
“牂牁江?”霍去病大感头痛。“据说延绵千里,就算李敢未死,也不知他会漂到多远。”
“将军,如何是好?”
“查,”霍去病最终还是不愿放弃,“牂牁江中下游一带属于西南夷,唐蒙及司马相如对它最为熟悉,可以去询问一下。”
“其实,司马婷儿亦在朱提山。”赵破奴说着,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嘿嘿,情孳!谁让人家是锦李敢。””霍去病讥笑道:“我早已说过,李敢无须战斗,只需脱光身子在阵前献上一舞,敌人必定不战而降!”
赵破奴哈哈大笑,“等李敢回来,就让他身穿华丽的舞衣,在将军面前献上一舞,只怕比起春风楼的歌姬一点也不差。”
“对,就这么办,”霍去病笑着摇头,“只是,你有躲过他神箭的信心吗?”
两人拿着李敢的容貌调笑了一番,走到行军地图之前,开始策划下一步的营救之法。
他们并不知道,另有几股不同的势力,正沿着牂牁江的走向,搜索着李敢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