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沉吟了许久,才长舒了一口气,叹息道:“因为有人要取他性命。”
“取他性命?”司马婷儿大惊,急忙问道:“是谁?”
司马相如缓缓闭起了双目,再也不肯多说半个字。
同时,霍去病正拿着李敢的信件,一脸的不屑。
“不喝生水,不吃生食?说得轻巧!”他抬起头来,对着赵破奴冷笑着说道:“说得好象他没去过大漠一样!”
“他只是说平常时候吧?”
“屁,他让我就算上战场,身边也要带着一名专门带着水葫芦的家将。”
“这……做不到吧?”这一下,连赵破奴也认为李敢在胡说八道。
在大漠里,能找到一顿食物,找到一口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顾得上是生是熟吗?
“反正我不信他的鬼话。”霍去病嗤之以鼻,“好象他幸而不死之后,变成了巫师,能预测上下几百年的一样。”
“反正也算对你的关心。”
“哼!”
霍去病冷哼,但嘴角显露出的浅笑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现在的他,身负赫赫战功,高居大司马之位,平常所听的都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言,能象李敢这样真正关心他的人已经很少了,如果再添一个,也许只有眼前这个赵破奴。
至于李敢信中所提到的让他远离卫伉,霍去病根本不信。
卫伉是他至亲之人,整天疑神疑鬼的还不如多喝几壶甜酒。
只是,为何李敢在信中会提到朔方?
朔方是一个边郡,秦未时曾被匈奴占据,前几年才由卫青大将军领兵“收河南地,置朔方、五原郡”。
因此郡路途遥远,山水险恶,所以朝廷常把一些犯人贬斥于此地。
霍去病知道,早几天因在朝堂之上极力主张册立三王,而让皇帝有所不喜,但还不至于就此而丢官被贬。
“胆敢诓骗我?哼!”
霍去病冷笑着,随手将简牍丢在一旁。
赵破奴摇头苦笑。
霍去病现在的身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他生性懒散,不拘言词,喜怒形于色,所以常常会得罪人还不自知。
就说对李敢吧,时时喊打喊杀的,但听到他跌下悬崖之后派出人手一路追寻,刚得知他在可乐邑出现,立即派人暗中保护。
“服一次软有这么难吗!”赵破奴不以为然的摇头。
可乐城里。
李敢有汉阳兵营的庇护,倒是不用逃之夭夭了,赌场自然也得到保存。
不过,李敢几天之后接到了金竹的紧急指令,让他立即动身前往镡封。
一旁的杨哲很是诧异,问道:“你还回夜郎?”
回到犍为郡,算是一只脚踏在汉国的土地了,李敢为何不返回长安,为何不留在汉阳军营?
以李敢的能力,就算从零开始,以良家子从军,也会很快就能升官亚爵。
李敢白了他一眼,不作解释。
别说金竹的救命之恩,远在苗部,还有亚朵在望眼欲穿呢。
此刻的镡封县,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