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雷被有点懵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混进城里,为的是打开城门,这下可好了,滇军自己打开,还一溜烟的全跑出去。
他们以不到二百人,主动邀战小郎的五百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雷被对自己的主人是充满信心的。
那可是远征大漠的汉国将军,岂是一个滇国的小城守将可以比拟?
雷被目光一扫,只见城墙上的守卫已经寥寥无几了,街道上的巡逻也是稀稀落落的,看来,滇军把主要战力全拉到城外去了。
这是孤注一掷吗?
雷被呵呵的笑了笑,然后一挥手,带领手下向城中最高大豪华的府邸冲去。
城内滇军兵力空虚,不正是自己打家劫舍的好机会吗?
既可以发财,又可以让城中混乱四起,扰乱城外滇军的军心。
雷被想做就做,于是,很快传来了阵阵撞击大门的声音,然后是惊呼和惨叫。
这府邸里有护卫或家将,人数有二十几个。
但雷被号称“淮南第一剑客”,跟随李敢后剑术更有精进。
而他带领的是黑盯山陷阵营,个个精锐,手中的武器更是由田甸用钢铁铸造。
双方的优劣之势太明显了,一场战斗不到一刻钟就宣告结束。
地上躺着尸体和伤兵,值钱的东西被抢夺一光,原本整洁华丽的府邸变成了满目疮痍。
府邸的主人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但他不敢哭泣出声,只是浑身颤抖着不断的求饶。
雷被最终没有举起屠刀,而是扬长而去。
他紧记李敢所说的话:多抢钱,少杀人,行事留一线,要收买人心。
城外,李敢脸色沉静。
他在思索着,为何滇军会一反常态,直接跑出来主动进攻。
感觉到这城池守不住了,要拼鱼死网破?
认为有能力以少胜多?
或者,他们假装攻击,实则是以进为退,准备开溜?
或者,他们另有所图?
李敢快速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首先见到的是黑梢与暴土已经带兵从两边侧翼对滇军展开了进攻,然后见到的是羽大竟然不冲向敌人,反而向自己跑了过来。
李敢一个激灵,急忙大声吼叫:“羽大,站住!”
但羽大似乎没有听到,反而加快了步伐。
“锵!”
李敢拨出了长剑,脸上的表情阴沉。
正面战场上,战正酣。
路翰十分武勇,他有意避开对方将领,直接找上普通的士兵,于是,在他的狼牙棒之下,擦到则伤,砸到则亡。
当真是遇者披靡。
暴土急了,怒吼着往前追,黑梢的速度也很快,与暴土形成一左一右的夹击势态,把滇军一层一层的往里削。
路翰急了,他的士兵在不断的减少,但所谓的神秘人还未有出现。
不好,难道被骗了?
路翰暗暗焦急着,但他的士兵已经与夜郎人缠在了一起,想要脱离逃跑也不可能。
事已至此,只有拼命了。
“随我冲!”
路翰留下副将殿后,而他带着几十名亲兵,直接向李敢的方向冲了过去。
“哼!”李敢冷哼一声,突然高喝道:“凌闲百将,出击!”
滇军出来的只有一百多人,本来有着暴土和黑梢的两个屯的兵力已经足够了,但李敢心里总是有着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于是决定快刀斩乱麻,快速解决战斗。
凌闲的队伍还未开始行动,李敢手下的邑兵倒是先急了。
他们是长公主府的邑兵,来到滇国之后只是抢掠了几条村寨,正规的战斗从未参与。
要晋升,凭的是战功啊,再说,一个敌军的首级一万钱,这可是极其诱人的数目。
“李卫尉,属下请战!”索兴与能辛两名队率一左一右的踏步上前,焦急地请战。
随着他们的行动,他们身后的士兵也随着跟着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