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摇头而笑,“闽越境内,还有人没认真形势吗?”
居衍沉默不语。
人向高处走,升官晋爵是人人盼望的事情,如果不是无路不走,谁会自贬身份呢。
李敢说完这句就想离开,但居衍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句:“如果李军候有何需要,居和将竭尽所能。”
李敢一顿。
这个居衍,为了得到山州候刘齿的一丝关照,不惜化身***以交好刘文,而李敢呢,是直接的掌兵之人。
而且,刘齿驻兵新涂,职责是防守,而李敢此来的目的,刀锋直指东越,两者之间谁对闽越的威胁更大,一目了然。
“我的需要?”李敢打量了对方一眼,不由笑了,“陛下命我平息东越与周边的纷争,你说我需要什么?”
居衍想用私交来换取李敢的关照,见到李敢油盐不入的样子,只能顺着他的话题继续下去,于是问道:“李军候但请直说。”
“闽越能出兵相助吗?”李敢一点也不客气。
“这……”
一句话就把居衍噎住了。
闽越、东越两国同出一源,两国的皇族、官员、贵族,不少是同一家人,就象是兄弟俩争争打打是可以,一旦出兵相助汉国,就与引狼入室无异。
居衍不敢承担这样的罪名。
李敢呵呵一笑,“其实,我正要找你。”
“找我?”居衍的精神一振。
“对,三天后我军进入梅岭关隘,还请帮代为通传一下。”
“梅岭?”居衍失声惊呼。
“对,我军将借道梅岭,进入东越境内。”
居衍感觉到手脚冰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梅岭关隘目前由闽越所控制,汉国借道,闽越让还是不让?这将是一个非常痛苦的抉择。
不让?
汉军会不会强攻?
闽越能抵挡得住汉军的兵锋吗?
对于这样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居衍不作任何的幻想。
让?
东越的身后突然出现一支汉军,到时候,他们恨的是谁?只怕从此之后,东越与闽越之间会彻底的撕破脸皮。
其实,他更害怕汉国会玩假道灭虢的那一套。
看着一脸痛苦的居衍,李敢冷笑连连,“左右逢源?这世间有如此的好事吗?如果闽越国聪明一点,就知道越快做出决断越好。”
左右逢源也是要讲实力的,一颗鸡蛋碰上一块石头会破碎,碰上两块石头?会碎得更快更彻底。
现实很残酷,让人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李敢不再理会蹲在地上,掩面轻泣的居衍,笑着挽着张安世的手,各自倒了一杯酒,有一荐没一荐的聊着长安城里的趣事。
“说起最感人的事情,其实与你有关。”
李安世打量着李敢一眼,脸上的神色是似笑非笑,“司马婷儿情深义重,千里寻夫,已经被说书人编成故事四处说唱了。”
“千里寻夫……”
李敢暗暗叫苦,他与司马婷儿不是夫妻,但现在众口烁金之下,他已经不知如何处理了。
说不是吗?
司马婷儿远走千里,在朱提山上不舍不弃的寻找两个月,不是至亲的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说是?
两方并没有任何的约定,司马婷儿会同意吗?或者说,司马相如同不同意?
毕竟,李敢只是一名军候,而司马相如一家,要钱有钱,与官方的关系也很铁,真正的官商两道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