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征侧的说道斩钉截铁,“你我从小到大,不分彼此,这王位是我的,不同样是你的吗?”
征贰并不因此而激动,语气平淡地问道:“既然如此,南越人说过需要用王当换我回来,你为什么拒绝呢?”
“王当?”征侧微微一愣,然后知道说的是谁,突然间脸色变得狰狞,狠狠地说道:“他?卑鄙下流,只配做狗!”
“卑鄙下流,只配做狗,”
征贰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俏脸,愣神了半晌才幽幽说道:“阿姊,你以前也是这样骂子诗的……”
“子诗?”征侧的脸色一变,大声骂道:“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征贰的目光一闪,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盯着一向尊敬的阿姊,轻声问道:“以子诗的身份,要屠杀南越人只需一声令下。
那天他进了你的房间,出来时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那种状态也杀不了人,阿姊,告诉我,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隐情?没有”征侧的目光闪动,不敢与阿妹相对,连接着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征贰不信,“此事迟不发生,早不发生,为何偏偏在他将要娶我为平妻的时候发生?”
“巧合!真的是巧合,阿妹,你竟然不相信我?”
“我希望能相信你,就算有人在我面前细数种种异常之事,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为了你,甚至不惜螳臂当车,誓死与南越人对抗。
可惜,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信错人了,你野心勃勃,一直暗中积蓄力量,早存背叛南越之心。”
“哼,南越人抢我雒族土地和山林,征收苛捐杂税,让我们活不下去了,难道,不值得反吗?”征侧越说声音越大,似乎说大声一点可以代表理直气壮。
征贰幽幽地叹息着,“所以,你需要一个造反的借口,最好的借口当然是南越人杀死你的阿郎。”
“你……”
征侧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变幻不定,看着面前步步进逼的阿妹,终于狠狠地一咬牙,做出一个决定。
这样,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大大地承认:“对,那天他是醉的,并没有杀到人。”
然后语气一转,冷笑着说道:“他本来该死,只不过,我是废物利用一下。”
“废物,之前你不是说他千万般好么,整个雒族最好的男子!”征贰渐渐变得激动,声音也慢慢变大,“你说我们姊妹永不分开,说怕嫁了别人之后会让我们姐妹离心离德,于是提出共事一夫,你为此杀死了宋益玉!”
说到最后一个人名时,她的情绪再也保持不了平静。
“宋益玉?”征侧冷冷的一笑:“他是我们家的奴仆,小小的一个家将,他配不上你!”
“他配不上,胡双呢?”
“胡双属于龙编城雒将之子,我们与他本是仇敌,我当然不能让你往火坑里跳。”
“可是,他们已答应放下仇怨,最终还是被你找借口杀死……”征贰的声音开始哽咽。
“他所说的统统是谎言,为的只是得到你的土地,你的属民,借此扩张实力。”
“那么,阿姊你呢?”征贰双眼渐渐的红了,泪水一点一点的往下滴,大声问道:“我喜欢一个你杀死一个,又是为何?”
“我……”征侧被问到哑口无言,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我当然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征贰哈哈大笑,“胡双为我了的土地和属民,你呢?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