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长安城作为帝国的中心,八街九陌,软红十丈,能居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则贵,行走于这里的人,有的手握千金,有的权倾朝野。
此时,大街上有两名少年连袂而行,他们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哈哈大笑。
两人年龄相仿,大约十六七岁,身上穿的是锦衣,腰带上挂着的是当下长安城里最流行的昆仑玉佩。
街上之人见到他们,要么是点头哈腰,要么是小心躲避,脸上全是一副敬畏之色。
这两人的身份,实在太显赫了。
身材较高的少年是大司马卫青的长子——卫伉,只见他丰神俊郎,齿白唇红。
卫家不论男女,个个都长得一副好相貌。
身材粗壮的少年名叫公孙敬声,乃南奅侯公孙贺之子。
公孙贺比较倒霉,前段时间因酎金的成色不足,被皇帝撤掉了候爵之位。
不过,公孙敬声还有另一个身份,他的母亲名叫卫君孺,是当今卫皇后的亲姊,说起来,他与卫伉一样,都是皇帝刘彻的亲外甥。
“内兄,你所说的大巫师,真的有如此神奇?”
公孙敬声把大巫师说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卫伉不太相信。
再说,卫青多次叮嘱家里人,近段时间要低调行事,如无必要,尽量不要离开府邸,以免惹事生非。
卫伉身为卫家长子,对朝廷之事了如指掌,知道当前的卫家深受皇帝犯忌,现在正值最关键的时刻,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半步,或许就是万丈深渊。
但公孙敬声是亲戚,平时关系亲密,连二接三的相邀同游,卫伉实在是无法推辞。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了你也不会信。”
公孙敬声举起了例子:“张安世与张兰两个早些时候闹得不可开交,张兰甚至回娘家住了足足十天,就是不肯回家,最后李安世向大巫师求了一道情盅,第二天,张兰就乖乖的回去了,现在两人同出同入,亲热无比。”
“张兰回娘家?”卫伉摇头而笑,“只怕不是因为与张安世吵闹,而是受她父亲的唆使吧?”
“嗯?什么意思?”公孙敬声疑惑的问道。
说到底,他的身份比卫伉低了不少,很多内情隐秘并不知道。
“什么意思?张成当了候爷,看不是张安世了吧。”
当年张兰之所以嫁给张安世,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英俊潇洒,多么才华横溢,更看重的是他有一个权倾朝里的阿耶。
随着张汤的死亡,张家的势力大不如前,再加上张成一跃而成为候爵,这一起一落,让张成生起了别样的心思。
“看不上张安世?”
公孙敬声也不笨,一经提醒立即明白其中的关节,不禁连连点头,不过,他很快就想到别的地方去,啧了几下嘴巴,笑嘻嘻的说道:“张兰确实漂亮,那胸脯,那长腿……”
卫伉看着他色迷迷的样子,淡淡的警告道:“妄想了,我阿耶交待过,张成不可深交。”
“哦。”公孙敬声对卫青非常敬佩,一听是他所说的话,立即收敛了色心。
以他的家势,再漂亮的女子也见到过,用不着因为一个张兰而犯险,于是,他不再往下说了,而是重拾刚才的话题:
“不管是何种原因,张安世与张兰现在好得蜜里调油的,证明大巫师是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