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口母女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路途中几乎没有行人,密集的雨点在柏油路上敲打,世界安静的仿佛只有她们两人。
被雨水遮掩的昏暗灯光,紧紧关闭的店铺卷门,笛口雏实忍不住握紧了母亲的手,眼角渗出一滴害怕的眼泪。
啪嗒,啪嗒。
她不敢回头,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忍不住加快脚步的两人根本不顾那被污浊泥水溅脏的长裙。只是想逃,越远越好!
“请等一下。”恶魔一般揶揄的可怕声音还是在她们的身后响起,笛口母女的身体陡然僵住,她们此刻很害怕,但仍然需要转过脑袋,真户吴绪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处。
亚门刚太郎为他撑着伞,而这个人露出一口整洁的牙齿,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证件。
“别动,CCG。”
“笛口凉子小姐,我们需要找你取证一些猜测?能请你配合吗?”
笛口凉子的喉咙像是冒火一样干燥,湿润沉重的气息压的她无法呼吸,突然之间,凉子小姐甩开雏实的手,力气是那么的大,甚至让雏实摔倒在水洼里。
“妈妈!”雏实爬起来大喊。
“快走!”凉子小姐看了她一眼,“跑起来?不要回头?”
“啊?啊?”
雏实发出不成音调的痛苦音节,眼泪无法抑制的涌出,明明还有成千上百的话想要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雏实咬着牙,奋力的站了起来,转身狂奔。
“呵,真是个小杂种,抛弃了母亲自己逃跑了吗?”
真户吴绪的刻薄的话语让笛口凉子愤怒的转过头怒视他,他大笑起来,“对,对了,恨我吧,像个野兽一样丑陋的龇牙吧!”
“区区怪物为什么要装作人类的样子组建家庭?”他带着嘲弄嗤笑道,“自私自利的活到最后不好吗。”
咔咔咔,手提箱自动弹开,高高升起的库因克破开雨幕,赫子森寒的齿刃像是獠牙般对准了笛口凉子。
轰隆!
亮银色的闪电撕裂黑幕,巨大的声音吓得金木研撑伞的手一抖。
不知为何,他的心脏跳的很快,仿佛这陌生到看不透的危险世界,正在发生着什么与他有关的不好的事情。
“金木。”
突然有人叫他,扭头一看,牧子安先生穿着酒保服向他走来。
“下班了吗?”
“是,是的!”
“我来这边看看,你找个机会自己走吧。”牧子安目光犀利的向周围扫视一周,语气饱含深意,“安定区也不安全了。”
金木研望着他的背影,对这位新加入的牧子安先生,他一直都看不透。
“不过,应该是一个好人吧。”
梅雨的天气有些闷热,金木研把脱下来的酒保服搭在臂弯上,撑伞从街道的另一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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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发的不良少年和搭档长舌怪胎男选择成为了自由人。
紫发不良少年叫黑白,长舌怪胎叫无常。
长舌怪胎的男人是一个很诡异的家伙,虽然跟不良少年有着一样的紫色头发,但双方的气场截然不同,他那骨碌碌转动的眼睛,没有善意,是杀人犯的眼神。
他很病态。
这样的疯子根本就无法控制,所以紫发不良少年也清楚,嘴角微笑的同时,心里在MMP。
“这个世界老子一定会找到人搞死你的,你给我等着瞧!”
紫发不良少年黑白笑靥如花,“现在我们怎么办~?”
“饿了。”无常起身,他的手脚又细又长,又习惯弓着腰,就像是某种直立行走的动物,黑白已经喜欢了他这种野蛮随意的行为,也知道那看起来堕懒的动作,随时可以用人类难以理解的速度爆发。
“额?”黑白想了想,圆滑到提议道,“去吃烤肉可以吗?昨天打工的钱还剩下了一点。”
无常点了点头,他的涎液流出嘴角,因为舌头很长的关系,他的口腔无法完全闭上,唾液分泌的话就很容易发生这种情况。
舌头上有拉环,与一般人的舌头不同,无常的舌头整体是不正常的红,厚大而坚韧,就像是一块垂着的牛皮,没有什么水分,令人望而生畏。
黑白翻看了一下钱包,啊,资金真的很紧张了,明天能不能拜托店长多给他结一些工钱啊?
他也没有办法啊!
跟无常一起走出了地下车库。
为了安抚这个怪物,不然的话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甚是像喰种一样吃人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黑白隐晦的向旁边看了一眼无常的脸,立刻就被他发觉了,感知敏锐的堪比野兽,不,不如说他就是一只野兽!
邪无常的脑子有些不太好。
在进入竞技场的第一个世界他就遇到了无常,那个世界的其他人全都被无常杀掉了,只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被选择成为了队友。
自那以后,黑白就无法消弭自己对无常的恐惧,这就是只嗜血的野兽,温和的外表,隐藏着残忍的心。
黑白胆颤心惊的跟在无常的身边,就像是稚嫩的驯兽师,辅佐暴君的大臣,每日每日,见着与自己同样鲜活的生命,被以微不足道的理由处死,心中感同身受。
“也许,什么时候就是自己?”这样的想法,几乎钉在了他的脑海。
两人走上大街,黑袍人站在地下车库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