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孔府,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人头攒动。
只是此时这番景象和之前孔德清老爷子做寿的喜庆景象不一样,如今孔府上下都被凝香走失一事搞得焦头烂额的。只见全府上下都是神色焦虑,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喧嚣热闹。
像孔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平日里走失了一个丫鬟或者一个家丁,跟不见了一只鸡一只鸭那样,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不过刘玥的一双儿女孔堂飞和孔婉玉兄妹两打小就不在自己身边。
为了纾解刘玥的思子之情,孔朝瑞在凝香很小的时候就把她抱了回来,交由刘玥抚养。
刘玥对凝香也是悉心照料,她把对儿女的亏欠,全部都赋予给了这个聪明伶俐的凝香,平日里面对淘气的凝香犯了错误,她也是甚少呵斥。
此前在凤仪山崇法寺吃长斋的时候,刘玥对凝香每天偷偷跑出去玩耍的事情虽是心知肚明,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情,不对她予以训斥,这才让那个色和尚趁机给凌辱了。此事过后,刘玥也是深感自责,认为自己对凝香疏于管教,才酿成此大祸。
孔德清老爷子,除了孔堂飞、孔婉玉兄妹外,最喜爱的就是这个整天围在自己身边,一口一句爷爷长爷爷短喊着自己的凝香。
这段时间刘玥一直瞒着孔家上下,不将凝香在凤仪山受辱的事情告诉孔德清老爷子。也不许凝珠凝玉凝英三人向其他人透露半个字。是以这几个月来,老爷子虽然一直都知道凝香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只不过他只当凝香是女娃怄气撒娇,只消过了几天就好了。
直到今天凝香离家出走了,刘玥一时心中恐慌,担心凝香会出意外,才不得不把凝香受辱的事情全盘告诉了孔德清老爷子,求老爷子做主。
此时的孔德清老爷子,满脸不悦地坐在孔府大厅的太师椅上,一边重重的拍着八仙桌,一边吹胡子瞪眼地呵斥着刘玥,责骂她为何要将此事隐瞒他这么久。
刘玥听着老爷子的训斥默不作声,只是眼噙着泪水,低着头,手上默默地滑动着佛珠。
孔堂飞站在孔德清老爷子身旁,一直张着嘴,想替自己的母亲说几句话。只不过因为自己从小就不在爷爷身边,不知爷爷秉性。他对爷爷只有敬畏之情而无亲近之心。
他心想,若是妹妹孔婉玉此时在的话,她一定能哄好自己的爷爷,让爷爷息怒。
孔德清老爷子一边用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戳着地砖,一边训斥着刘玥道:“敢情是自己的亲儿子回来了,就开始嫌弃凝香娃儿了?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告知我一声?”
刘玥被孔德清训斥得也是心中委屈不已,她强忍着泪水,说:“爹,孩儿不敢,孩儿是念佛吃长斋的人,岂敢做这类违背良心的事?孩儿之所以不敢告诉爹,是怕爹担心啊!”
孔堂飞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开声替母亲辩解,说道:“是啊,爷爷,你老人家就消消火,不要责罚我娘了。凝香妹子不见了,她心里此时也伤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