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才在卫生院听龙启华提到了黄袍老道,佟巧倩不禁又想起了黄袍老道的音容笑貌,此时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自从出了卫生院后,她一直都是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地拿着龙启华交给她的那个红木盒子把玩着。
至于这个红木盒子里面装的签语是什么,眼下她也是再没有心情去打开一探究竟了。
孔婉玉看着佟巧倩失落的神色,心中相当地好奇她到底在清风寨经历了什么,不过孔婉玉又不好意思提起,免得佟巧倩又陷入无尽的哀思之中。
人,总是被这七情六欲所束缚着,或许人才是这世间最为不幸的生物了。孔婉玉如此想着。
三人离开了卫生院后,葛探长直接带着她们两个,向着那天前来报案的那个大爷居住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功夫,三人就来到了大爷的住处。
这是一座带着院落的住宅建筑,此时院门紧锁,屋内并无一人,看来他们来得不是时候。
葛探长见院门紧锁,就四处观察了一圈这所住宅,只见住宅三面是还不曾开荒的林地,离这林地不远处,则是一片无主的乱葬坟。
在住宅左前方有一座小庙,这小庙的门前生长着不少的杂草,想必是已经荒废了许久,鲜有人前来烧香拜神。
而这座住宅的右前方正是县卫生院。
葛探长走向院子门前那个躺着的石磨边上,坐了下去,朝着卫生院看过去,只见卫生院和卫生院附近的一切,果然如大爷所说的尽收眼底。
孔婉玉看着这紧锁着的院门,问:“云轩哥哥,你确定那天这位大爷说的就是这里吗?”
葛探长低头回想了一阵,然后说:“没错,就是这里,那天这位大爷说得很清楚。”
孔婉玉听了,提议道:“可能大爷和他的家人此时都出去了,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等他?”
葛探长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佟巧倩,说:“我的姑奶奶,老道长已经去世那么久了,一切由它去吧,没必要再想太多,这样于身心无益。”
佟巧倩看了一眼他,然后再看了看孔婉玉,只是点了点头,将那个红木盒子装回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布袋,放回了马车里面。
三人在院门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那个大爷才从外面蹒跚着走了回来。
那大爷见自家院门口站着一男两女三个陌生的后生,心中有些惊讶,不知这几人待在自家院门做什么。
只见他走向了葛探长等人,厉声问:“你们三个后生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偷我家的东西?”
佟巧倩此时心情不好,无处发泄,见这大爷把自己当贼了,心中正想冲着那大爷怒斥,却被一旁的孔婉玉赶紧制止了。
葛探长向大爷拱了拱手,说:“大爷,我们不是贼,我是警察署的探长,那天卫生院走水的时候,我还和你聊过天呢!”
大爷听了,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带着胡子的后生,只觉得这人眼熟,应该就是前段时间和自己聊过天的那位探长了。
大爷又看了一眼葛探长身后那两个陌生的姑娘,皱了皱眉头,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是葛探长?”
葛探长笑着说:“正是晚辈!”
大爷确定他是探长之后,问:“你不去好好地巡逻,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葛探长说:“大爷,是这样的,那天我听你前来报案说,你曾经见到有四个人在卫生院附近放烟花,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向你多了解一些细节。”
大爷听了,脸色一变,眼露惊恐,急忙声音颤抖着说:“什么放烟花的四个人?你说的是哪四个人?老汉我什么都没见过,也没向你报过案!”
葛探长说:“大爷,你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呢?上次明明就是你前来向我们报案,说亲眼看到有四个人在卫生院附近鬼鬼祟祟地放烟花啊!”
大爷见葛探长不依不饶地追着他问,不耐烦地将个葛探长往外面推着,一边推一边说:“没这事!绝对没有这事!老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走不走?不走的话老汉可要拿扫帚撵你们走了!”
说完,回过身一把抓起了门口那把竹子扎起来的扫帚,就要往葛探长几人身上扫过去。
葛探长见状,心中纳闷着。
他不清楚大爷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竟然是一问三不知。
葛探长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对佟巧倩和孔婉玉两人说:“走吧,我们就不要为难大爷了!”
说罢,转身带着她们两人离开。
离开大爷的住所后,孔婉玉心想不对劲,看着葛探长,好奇地问:“云轩哥哥,我怎么觉得这个大爷有些问题?”
葛探长也认为这大爷今天的态度,必定是有蹊跷,只不过一时又找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大爷今天态度的转变。
此时他见孔婉玉说起,忍不住问:“小玉儿,你也认为这大爷今天有问题?”
孔婉玉点了点头,说:“以前学画画的时候,教我绘画的洋先生曾经和我说过,要学好画画,不但要把握好人物的轮廓线条,更要学会把握人物瞬间即逝的微末表情。唯有如此,才能将一个人画得更加的传神!”
说到这,她看向葛探长和佟巧倩两人,见他们都不吭声,接着说:“适才我见这大爷眼神闪烁,似有些恐慌,他肯定是在撒谎!”
葛探长听了,回想了一下,说:“的确如此,方才我也看得出他是在撒谎,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出他撒谎的原因。”
孔婉玉说:“他一定是遭人恐吓了,适才你问他那四个人的时候,我留意到他神情慌张,眼神掠过一丝惊恐,浑身都在颤抖着,连声音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