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婉玉一直都在外留学,是以不大熟悉姜县的许多乡镇,故而好奇地问:“有多远?”
佟巧倩说:“若是走那条路的话,我们此刻需要先折返青柳镇,然后再前往该镇旁边的牯牛镇。最后从牯牛镇出发返回县城!”
“牯牛镇!那个镇离青柳镇至少也有二十多里的路程,而牯牛镇离县城则有四十多里!”蔡姬花惊呼道。
众人听了,想到此刻郑晨旭尚在匪徒手中生死不明,心中都是焦急万分。
一直默不作声的文隽风见众人神情焦虑,看向佟吉庆,开声说道:“佟帮主,我知道有一条近路无需绕行牯牛镇,只不过……”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
佟吉庆说:“只不过什么?”
文隽风说:“只不过这条路先要上山到达山顶,然后再从山顶下来。另外因多年前战乱,当地的老百姓为了逃避战乱,在那路旁栽种了不少的荆棘簕古作为伪装,以防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散兵游勇前去骚扰乡里。”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当地百姓在另外一边修通了官路直道,当地百姓走的官路直道多了,鲜有人从原来那条路出入,那条路也就荒废了。”
“那条路能不能走车马?”佟吉庆问道。
“以前是可以走车马的,只不过如今走不了车马。要走车马的话,只能先将那些挡路的荆棘簕古给砍掉,不然只能徒步回去了。”文隽风答道。
“我们马车上有的是砍刀,只不过要砍掉那些荆棘簕古,估计得花上不少时辰。”佟吉庆如是说道。
佟巧倩说:“爹,要不我们还是操近路吧!不然的话,绕道牯牛镇今天可是赶不及回县城了。”
佟吉庆想了想,说:“也罢,我们就走近路吧,免得夜长梦多,巫先生家那小孩被歹人给害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同意走近路。
文隽风见众人都同意了,就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其余人等,或是坐马车,或是骑马,紧随他身后。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众人终于来到了文隽风所说的那条荒废了的道路。
到了那路口,佟吉庆勒住了坐骑,放眼看去,但见此处并非如文隽风所说的那样,布满了荆棘簕古,路上有一串串的马蹄印、车轮印以及人的脚印,不少地方还能看到被砍掉了的荆棘簕古,只留着大大小小的根部与地面齐平。
“咦?真是奇怪了,这路本就是荒废了的,为何此时看起来却是有那么多的人马走过的痕迹?”文隽风坐在马上,心中充满了疑惑。
“可能是最近山路坍塌了,当地百姓为了方便路人往来县城和乡镇,将其修整了一遍。”佟吉庆说道。
“不对,若是此处的旧路修整了,县府或者镇府会在各地路口发公告,告知往来百姓的,可是此处却是没有看到那些公告。”文隽风说道。
佟吉庆说:“先不管是不是当地官家修整的,我们赶路要紧。”
说完,便催马向着山顶前行。
几人沿着这条新修整好的道路,方走了一阵,佟巧倩突然在马车上叫了起来:“咦?那地方怎么会有个大缺口?”
话音刚落,她就从马车跳了下来,走向那个山体缺口处。
众人见了,纷纷勒住了马,停了下来,随后向着她走了过去。
只见此处到处都是榔头、锄头、铲子等开山工具挖过的痕迹,这些痕迹簇新无比。
佟巧倩站在那缺口处向下看去,又是一阵大喊:“我懂了!原来此前坠落砸到囚车的巨石,正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孔婉玉听了,急忙走上前,仔细看了看,说:“原来砸向我们马车的不是因为山体滑坡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人要陷害我们啊!”
佟吉庆皱了皱眉头,跳下马背,走上前看了看,随后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回去。
文隽风见了,略一思索,说:“佟帮主,看来此路是那帮人挖通的不假了!”
佟吉庆点了点头,跃上马背,说:“都赶紧离开吧,我担心到了晚上,这里会更加得不安全!”
说罢,他看向佟巧倩,说:“倩儿,我们赶路要紧,不要在此停留过久!”
佟巧倩听了,对孔婉玉说:“小玉儿,我们走吧,爹说得对!”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跳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