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为何方才你不直接告诉王妈他们,说掳走郑晨旭的那些人,就是城北监狱的那些狱警?”包敢为待王妈等人走远后,心中甚是不解,不由得问道。
蔡应龙看向王妈等人消失处,沉吟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说:“哎!既然惜华早已金盆洗手,如今她乐于在佟家照顾佟帮主的闺女,我看我们还是没必要将此事告诉他们,免得她为了此事,再次卷入不必要的腥风血雨之中!”
“大当家虽然不想告诉她,只是……”包敢为说到这,却是欲言又止。
蔡应龙见他似有难言之隐,忙问:“只是什么?”
包敢为说:“王妈早已知晓老道长仙逝一事了!”
“什么?惜华她知道了此事?是谁告诉她的?”蔡应龙听了,脸色一变,低声咆哮着说:“我不是下令寨中上下,不许将老道长仙逝一事告诉惜华、蒋师叔和齐师弟他们三人了么?”
包敢为听得他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急忙跪倒在地,低头说道:“回大当家!是属下一时大意,不小心将此事说漏了嘴!”
蔡应龙听了,诧异问道:“你怎么会说漏了嘴?”
包敢为见他问起,于是将端午节那天,奉胡飞虎之命,前去给佟巧倩送礼物一事告诉了蔡应龙。
“属下那时并不知道这个在佟府服侍佟姑娘的鹤发老妪,正是大当家口中所说的王惜华,彼时属下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佟府下人,一时就说漏了嘴。”包敢为说道。
蔡应龙想了想,说:“哎!天意如此,此事就算了!方才我一下子也没认出惜华,这事不怪你!快快起来吧!”
说罢,上前扶起了包敢为。
包敢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事,我们要不要阻止她参与到此事中来?”
蔡应龙摇头说:“如今他们三人都不再是江湖中人,都各自在县城安家,或是有了妻儿,或是在城中置办了家业,我们就没必要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哼!蔡大当家!我真是想不到你是如此的自私!竟然贪图富贵,不思为自己的师父报仇雪恨!”
正说话间,一名身穿湛蓝绸缎长衫,年过不惑的汉子,从茶铺后面的那茂密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因适逢大雨初歇,林中的树叶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那汉子的长衫也被这些水珠弄湿了一大片。
“齐师弟?”蔡应龙看向那汉子,面带惊讶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汉子冷笑一声,说:“哼!你有脸叫我师弟,我齐书辰却是再也没脸喊你师兄了!”
原来,此人正是齐进宣的父亲齐书辰!
齐书辰少年时曾拜张贵乾为师,而张贵乾和黄袍老道又是什么关系?
张贵乾、蒋申瀚、黄袍老道都是师出同门。只不过,由于他们的师父不准他们师兄弟向外人说起他们的师父是谁。是以外人俱是不知道张贵乾师承何人,只道他是无师自通,自己顿悟之后,入行替人算命批八字。
蔡应龙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齐师弟!你竟然偷偷跟踪我!”
齐书辰看着蔡应龙,冷冷说道:“蔡大当家!你明知师父和师伯都是死在同一人手中,为何不挺身而出,替他们报仇雪恨?”
“你自己贪图富贵,不愿意出来也就罢了,为何又要阻止我们去报仇?”
齐书辰想起张神算无端惨死,心中甚是悲恸,此刻竟然忍不住抽咽起来。
蔡应龙听了,脸色一沉,良久才回复了正常。只听得他放缓了语气说道:“齐师弟,我知道你心中甚是不忿,只不过我也有我的难处!还望你能多多体谅我的难处!”
齐书辰哼了一声,说:“你有什么难处?就山寨那一亩三分田?古人云,义之所在,虽万死不辞!”
蔡应龙无奈地说道:“我知道师父经常告诫我们,朝闻道,夕死可矣!只不过此事株连甚广,其中牵涉到的关系错综复杂,此间各种缘由,师兄此刻还不能告诉你!请齐师弟不要责怪!”
“大道理我说不过你,眼下师父和师伯俱是惨遭毒手,蒋师叔此刻亦是有着性命之虞……”齐书辰不无担忧地说道。
不等他说完,蔡应龙急忙制止他:“齐师弟,隔墙有耳,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哼,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让世人都看看你这清风寨的大当家,是如何的狼心狗肺!如何的忘恩负义!”
“当年若不是你,惜华师姐她们为何会被赶下山?聪明可爱的小师妹,而今为何又变成了今天这般泼辣不讲理了?”齐书辰愤愤说道。
蔡应龙见他重提陈年往事,眉头微蹙,内心是十分的痛苦。
齐书辰继续说道:“哼!好好的狼头山五花,都是因为你!”
蔡应龙想起当年的王惜华,而今变成了鹤发老妪,心中更是痛苦万分:“齐师弟!过去的事情,师兄也是迫于无奈!请你原谅师兄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齐师弟,你生意如此繁忙,多年不曾上山看望过师父他老人家,你又是如何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仙游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