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老妖婆,”他说。
“我一直都说不是,”崔丝塔娜说。
男的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他还没说出口,胖子射出的那支箭终于落回地上了。它插在了男的的胸前,他向后仰身倒下,面部表情极度不耐烦。
另外两名强盗拖着受伤的肢体,以自己的极限速度落荒而逃。她放走了他们,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收拾东西,最后踩灭篝火。
“我只是想吃完晚饭度过安静的夜晚,”她自言自语道。“但少了四个强盗出来作恶,还不算坏。”
崔丝塔娜将轰轰甩上肩膀,再次启程出发,一边吹着欢快的口哨,一边寻找更多等她取名字的星星。
最后一搏
他被围困在一间空荡荡的酒吧里,身上十几处伤口都流着血,一群带着武器的人堵在外面等着要杀死他。格雷福斯现在的处境不太妙,但他也遭遇过更恶劣的情况,所以他现在还不觉得担心。他附身探过吧台,给自己提了一瓶酒,瞄了一眼商标,一声叹息。
“德玛西亚酒?你这儿就这种货色?”
“这是我家最贵的一瓶酒了…”酒吧老板躲在吧台下面颤抖着说,他身边的碎玻璃连成一片海洋,波光粼粼。格雷福斯环顾四周,对着残破的酒吧露出一抹苦笑。
“我敢说这也是你家最后的一瓶酒了。”
酒吧老板浑身上下写满了“惶恐”二字。他显然不太习惯自己的酒吧成为枪战现场。这里不是比尔吉沃特,这里的酒吧斗殴不会一天打十次,更不会死人。这里是皮特沃夫,这个城市比格雷福斯的老家更加文明。至少在某些方面是这样的。
他用嘴咬开瓶塞,吐到地板上,然后学着那些富人的样子,含上一口酒,先咂摸半天,再咽到肚里。
“一股尿味,”他说,“不过乞丐怎么能挑三拣四呢,嗯?”
一个声音突然从破碎的窗户外面大喊,一听就知道是仗着人多势众的假把式。
“放弃吧,格雷福斯。我们七个对你一个。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在理!”格雷福斯吼了回去。“如果你想活着回家,最好再去多叫点人来!”
他又猛灌了一大口,然后把酒瓶放在吧台上。
“该干活了,”他自言自语道,随即从吧台上拎起了自己独一无二的散弹枪。
格雷福斯把崭新的子弹塞进枪膛,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这声音带着夺命的震慑力,而且响亮得足够大到让窗外的人听见。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