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夜色,向歌就不顾自己的伤势甩开了季扬的搀扶,负气的直走。
“你又发什么疯?!”季扬不满,快步上去将她死死钳住。
“季扬!你骗我!”她幕向歌何其骄傲,又因为他季扬而何其卑微。
幕景说他酩酊大醉,她心急如焚赶到,却看出他只是在装醉,此刻无比清醒的他便是让他百口莫辩的最佳证据。
“我没有骗你。”季扬的话不是解释,是纠正。
“你没有醉!你故意把我引过来!你目的何在。”向歌一贯冷静的眼眸竟有了泪光,看见他们父女决裂,他是不是很高兴?!
今天,是夜色的周年庆典,幕傲是必然会出现在夜色的!而她听伍叔说幕傲来了,就知道这是他的安排!
向歌太过心急,明知道是陷阱,她还是义无反顾,即使跟幕傲反目,她也无法放任季扬不管――季扬依仗的,就是这一点。
纵使她再聪明,能察觉一切,她也会傻傻的“保护”他。
“我没说我醉了。”季扬所说,也是实话。
伤口还在流血,可心痛更胜过一切。
“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向歌冷静许多。
“只要你一天不回幕家,就无法行使你的权利,这于我,不是极大的好处吗?”季扬冷笑着,步步紧闭,缓慢的步伐却油然生出强大的气场,仿佛他是王者,无人能及。
向歌冷笑,原来他的目的在此,只要她不在,幕氏就不能打压pciy了吗?这想法,是不是过分天真了?
“要压制pciy,我需要亲自动手吗?”偌大的幕家,对她幕家大小姐言听计从的人比比皆是。
而且,她真要压制住他的话,今日的pciy就不会存在了,今天上演这出闹剧,是不是太小儿科了些?
“幕向歌也如此天真……”季扬的笑,三分狂肆七分神秘,越发的让她琢磨不透。
季扬,他的变化有点超出她的控制了,不,不是一点,是很多!
“pciy要自保根本不用你幕向歌手下留情,”他愈发的紧逼,语气闲适轻松,却让向歌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气场!没想到他的气场能强到逼的她都喘不过气来。
他眼底的狠戾让她为之一颤,张了张唇,却并没说什么。
“你大可逃回幕傲身边。”他是卑鄙,却卑鄙的光明正大,他做的一切都那么容易让她洞穿,却无法违抗,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
她沉默,他的目标是幕傲?
他是她的宿命,今生难逃的劫。
“你放开我。”向歌忽然一脸冰冷,声音里没有任何的起伏情绪,看向她的眼底,亦是冰冷如铸。
这样的向歌,让季扬突然觉得熟悉,这才是幕向歌!那个永远处世不惊,荣辱无关的幕家大小姐!
这副冰冷,他有多久没见过了?五年,整整五年了。
从她五年前匆匆赶往炼狱,他就再也没见过这般冰冷的幕向歌了。
而她会如此也只有一个原因――季扬不遂她的意。
“几天后的钢琴大赛,你务必出席。”季扬一向是不惧向歌的,无论她是何模样。
“理由。”向歌忽然变的冰冷,说出的话也果断的近乎残忍,这才是他最熟悉的幕向歌,也是他距离最远的幕向歌。
这样的她,会把全世界都隔绝在外,包括他季扬;平日的她,对他百般容忍,他做任何事都不过分,所以他触手可及。
“没有理由!”霸道的没有余地。
“好。”向歌依然不为所动,却应了下来。
季扬眼底一暗,扯着她走向救护车。
“这位同学……要不先躺下来?”两人上车十多分钟,护士才颤颤巍巍的说,两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可怕气息,坐在那一动不动。
护士也没敢再上前,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上了救护车不配合救护工作的患者,这女孩任手臂血流不止也冷着脸不为所动,这二人太可怕了,即使容颜绝色也让人敬而远之。
又沉默了好几分钟,季扬忽然起身将向歌甩在床上。
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你给我起来试试!”向歌冷着脸要爬起来,被季扬狠狠威胁着。
“你不用管我。”向歌有点闹小性子,就是不想理他。
“幕向歌!”他阴着脸,“别挑战我的极限。”
别以为给了她三分颜色她就能翻天。
“你也别挑战我的极限,放开。”冷淡如初,这样的幕向歌,才是最容易激怒季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