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季扬吩咐，走出浴室。“出去等。”

向歌将衣服扔在脚下，便转身出了休息室。

半个小时后，季扬才穿戴整齐从休息室出来，冷冽的扫她一眼。“走了。”

“你自己去吧，颜宸已经在v院等着你了。”向歌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季扬快步上去揪住她。“你不去，我还去做什么？”

他剑眉微蹙，昭示着自己的不满。

“我答应了季总，只要你接受检查，我就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现在我履行承诺，我相信季总也不会食言。”向歌倔强的看着他，用力的甩开他的手。

反正他已经答应要去了，她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去，我也不会去。”季扬淡漠的说，抢先她一步走出门外。“来不来都随你。”

向歌站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没骨气。

……

到了医院，颜宸为季扬做了一系列检查，全程都一言不发。

向歌在门外等着，站在窗边出神。

“检查结果我明天再用邮箱发送给你。”颜宸放下手中的医疗器械，看着季扬道，然后转身写着什么。

“没有治愈的可能的。”季扬平静道，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所以这是你要放开她的理由？”颜宸笑着转身，面对面的坐下，将手中的纸张递了过去。

季扬扯过纸张就扔掉。“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如果你可以恢复听力，我想你会想要听见这里面的话。”颜宸掏出一支录音笔，又递给了季扬。“幕向歌说的话。”

季扬紧紧的盯着那支录音笔，最终收下。

“她问检查结果的话，不用你多嘴。”季扬出门前丢下这句话。

颜宸扬着苦涩的笑，那当然。

季扬走了出来，向歌想进去问问颜宸，却被季扬直接拉走。

季扬看了看时间，直接调转了方向盘，极速向半海风景区开去。

到达了目的地之后，向歌有些惊讶。

“下车。”季扬帮她解开安全带。

“去做什么？”向歌对这个地方，有了些排斥。

她曾经被他深夜丢弃在这里，铺天盖地的惶恐，却没人能给她安慰，那时候的她，就蹲在几米开外那里哭。

“为了庆祝你永远都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季扬眼眸紧了紧，开口道。

他希望，她最终留在自己记忆中的模样，是快乐的，可以让他用一辈子来怀念。

“不用庆祝了，要庆祝季总自己庆祝，我先回去了。”她不敢再自不量力，去参与他世界的悲喜。

“最后一次游玩，你都不肯相陪吗？对我深恶痛绝到这种地步吗？”季扬心痛道，他想好好的将她刻在记忆中，也不行吗？

他以前浪费了太多铭刻她的时间，他没有像她一样用无数的夜晚守候在她的床前，他怕记的太浅，有一天会忘了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叫幕向歌的女人。

“半夜这里打不到车，谢谢季总好意。”向歌笑了笑道。

她终究是怕，再被他丢下。

她这自嘲的一句话，却让他心疼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