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瑶立刻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不要不要，这么多人呢！”

“皇姐，咱们走！”苏小瑶挽着苏青青的手，两人蹦跶着往外走去，肖然轻轻一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明柏，道：“你陪归遥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察觉到苏朝雨刚刚也离场了，可是林娴却在殿外等着，肖然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回去。

“肖哥，没事吧。”明柏自然也懂了些，在西夏朝廷也待了许久，不可能看不出来。

肖然嘴角轻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过很快又收敛，轻笑道：“放心，我什么时候吃过亏，回去吧，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等你们大婚邀请我，场面允许比这小那么一点点点哦！”

归遥俏脸一红，直接跑开，明柏倒是有些不自然，还是道：“先走了。”

肖然看着他们逐渐远去，这才走向了林娴，脱去了外衫，烛光下，一袭锦白长衫，真有一种如诗如画、独一无二的风境。

没有以往的垂眸低眉，配上那柔弱可欺的外表，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七皇子有请。”

肖然笑得闲然，而凝视她小脸的眸子越发幽深：“怎么，这么晚请我吃宵夜么？”

林娴笑而不语，看着肖然，轻轻吐了一口香气：“肖公子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么多人围着你？”

肖然秀眉轻蹙，眸底闪过不悦，不喜欢这般轻浮的女子，嘴角一勾：“我还想问你有什么魔力，能够勾搭上七皇子，虽然样貌不差，但是不太懂事。”

“请吧。”懒得继续回答，林娴摆了一个请的动作后，扭着腰肢在月光下缓慢移动着，肖然等她走了几步后，常常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夜晚的北若宫清亮，缓步而出的北昭帝在李公公的搀扶下，看着远去肖然的身影，不由得轻笑道：“肖然今日倒是让朕勾起了几分回忆，你觉得老七找他干嘛？”

李公公微微弯腰，恭敬有礼道：“不敢揣测。”

“啧，说。”北昭帝倒是有些烦了。

“应该是拉拢到锦衣卫，毕竟他现在可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李公公也不矫情拖沓，察言观色本是他分内之事。

北昭帝点点头，抬起头看着月光，喃喃道：“当时明月在……”

又转头看了一眼清阁，虽平静，眸华却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和浅浅的无奈，还有来自内心长久以来形成的一股孤寂和落寞。

“曾照彩云归。”

已经二十场千寿宴了。

她今日，还是没来。

“不知七皇子找我何事？”大踏步来到北若宫外的小亭，肖然看到苏朝雨把玩着他的滑板。肖然有些愣神，才发现自己连滑板丢了都没发觉，真是色令智昏了。

但是很快肖然恢复状态，走上前道：“七皇子对这滑板有兴趣？”

“有。”几乎是脱口而出。

“叫我来是为了教您？”肖然打马虎道。

“是。”轻描淡写，神色自然。

可肖然换上的是一张错愕失神的小脸，那脸上满是讶然和震惊。

“啊？真的？这么简单吗？”肖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眸底无意识地一暗。

“嗯？不是在开玩笑吗？”苏朝雨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道。

“谁在开玩笑？”肖然倒是有些懵了，左右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是拢了拢袖子。

苏朝雨也是认真道：“不是你先开玩笑的吗？”

肖然无语，扶额，自知打马虎是过不了这关的，于是干脆道：“要我加入锦衣卫这事？”

放下滑板，苏朝雨走了过来，靠近了肖然，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了什么，实在是神奇，滑板这玩意，倒是有趣得很，连父皇都赞叹万分。锦衣卫的事情，给你很长时间考虑了吧。”

肖然沉默，盯着苏朝雨，一脸郁闷，而那人，却浅浅淡淡，轻轻飘飘地回望，没有一丝尴尬和困窘，再正常不过一般。

“我加入锦衣卫，就能给我张初怡的消息？”肖然表情一滞，眸华闪过异样。

“嗯，是。”苏朝雨也是惜字如金，这点和北昭帝倒是如出一辙。

肖然一叹再叹，明明有一个皇城司已经很麻烦了，现在又来一个锦衣卫，苏朝雨想什么，他怎能不懂？这锦衣卫和皇城司到最后只能留一个，而他肖然加入锦衣卫，岂不是要夹在两位皇子之间？

“有没有别的选择？”肖然捏着最后一丝希望，随意问道。

“有。”这个字也是脱口而出，苏朝雨倒是一脸淡然。

肖然一愣，倒是惊讶，心想不会是什么登天的任务，比如派他去刺杀苏轻尘之类的赴死人物吧？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一步，眯着眼等他说话。

“我三哥也到了娶亲的时候了，”苏朝雨忽然开口，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而吏部尚书的女儿，跟他挺般配的。”

陡然，肖然双臂扶住桌子，将身子往苏朝雨倾去，清澈如水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苏朝雨微微一笑的脸，弃掉一贯的随意，用比任何时候都认真的口吻问：“他们若是成亲，就给我张初怡的消息，除此之外，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