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池中天初出茅庐来到京城的时候,郭鹤阳可是帮了不少忙。
“没有,郭坛主快请坐。”
郭鹤阳坐下之后便笑着说道:“你就别瞒着我了,刚刚我进来的时候,遇到邵津了,我说要找你的时候邵津看我的眼神都很异样,似乎不想让我们见面。”
“您别理他,他现在走火入魔了。”
“夫妻俩磕磕碰碰正常,别伤了和气就好。”
秋蝉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赶紧就问道:“郭坛主今天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是这么回事,我们掌门最近通过一些人,了解到朝中似乎有人要对池庄主下手,首当其冲的就是梁鸿,梁鸿当年和池庄主结有仇怨,现在是念念不忘,掌门的意思是,除掉这个梁鸿。”
“您等等!”
秋蝉赶紧把门关好,然后才小声说道:“具体怎么个意思?”
郭鹤阳也压低声音道:“凡事都有挑头的,这个梁鸿就是,擒贼先擒王,除掉梁鸿,朝中就没人站出来鼓动了。”
“可是,这样会不会激怒朝廷?”
“不会,我们可以做点手段,让梁鸿自杀。”
“让他自杀?”
“对。”
“那需要我做什么?”秋蝉知道郭鹤阳来找自己,绝不仅仅是告诉自己这些。
“掌门的意思是,这件事很大,最好能提前和池庄主说一声,但是最近朝廷和抽疯了一样,盘查我烟云堂很紧,我们一时半会没法派人去传信,我知道你肯定和池庄主之间有你们联络的方式,你能不能帮这个忙?”
“这是小事一桩!”秋蝉急忙说道。
“对了,如果池庄主没意见的话,这件事就由我们烟云堂来做,只是到时还需要秋蝉姑娘帮个小忙。”
郭鹤阳刚说完,秋蝉马上说道:“别说小忙,就是要我这条命都行,只要能帮到我师父。”
“事不宜迟,你最好马上准备,有了消息,你就派人送到锡拉巷里来运庄里,交给掌柜的就行。”
“好,我马上准备。”
“一定小心,不能出差错。”
“您放心吧,不过恕我冒昧问一句,金掌门为何要做这些?难道他不知道这事其实与他无关,他这样反而很容易引火烧身的吗?”
郭鹤阳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池庄主贵为武林盟主,如果一旦被朝廷给收拾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这些门派一定也逃不过,所以说......”
“好,郭坛主不必说了,我懂。”秋蝉马上说道。
“那就好,告辞!”
说着,郭鹤阳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刚走几步,就遇到了邵津。
“邵将军!”
“郭坛主这就要走啊?”
“是啊,和秋蝉姑娘说几句话。”
“你也难得来一次,不如一起喝一杯如何?”
“多谢邵将军了,只是我已经吃过晚饭了。”郭鹤阳说道。
“吃过也无妨,喝几杯,我这正好有皇上赏赐的好酒。”
“改日,改日我一定叨扰。”
“也好,那郭坛主慢走。”
“邵将军留步!”
送走郭鹤阳之后,邵津就回到了房中,此时,秋蝉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她似乎很是慌乱,把东西马上塞到了衣服里。
邵津走近一看,发现她裙摆上还有一些墨迹,于是便笑着说道:“你这是藏的什么,这么紧张?”
“和你无关。”秋蝉冷冷地答道。
“与我无关?秋蝉,我问你,郭鹤阳找你干嘛?”
“说些事情。”
“什么事情?”
“和你没什么关系,别问了。”
邵津听到这话,表情很是不悦,口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秋蝉,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自己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过问。”
“我不想和你吵架,总之一句话,不要引火烧身。”
“哼。”
邵津见秋蝉不愿意搭理他,也就不想自讨无趣。
等邵津离开之后,秋蝉又重新把东西拿出来,继续在桌子上写。
半个时辰之后,她就将写好的东西藏在身上,然后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推着自己出去。
到了大门口之后,护卫就拦住了她。
“夫人,这么晚,您这是要出去?”
“是的,我出去有点事。”
“对不住夫人,将军有令,没有他的允许,夫人您不能出去。”护卫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秋蝉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
护卫显然很是为难,邵津早就不住在当年池中天给秋蝉准备的那座房子里了,而是搬到了禁卫军统领府,守卫都是禁卫军中的精锐。
这些人知道秋蝉的底细,知道这位将军夫人武功高强。
可即便如此,将令如山,他们只能听邵津的。
“夫人,您别为难我们,这是将军的命令。”
“这是我家!我自己的家我还不能出去?放肆的东西,滚开!”秋蝉心情不悦,一挥手就示意身后的丫鬟推着自己往前走。
“夫人!”几个守卫再一次拦住了她。
“再不让开,我叫你们好看。”说着,秋蝉举起了手掌。
“夫人!”
就在秋蝉准备动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夫人,不要为难他们,有什么事您还是和将军去说吧。”
秋蝉回头一看,原来是统领府的护卫长,连辛。
连辛原来是禁卫军的一个教头,身手不错,后来被邵津看中,就弄到自己家里当护卫长了。
这个连辛很会做人,加上身手不错,因而在这统领府中威望很高。
“连辛,我身为这个家的主人,连出门都不行,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夫人,将军一定是和夫人有什么误会了,我们都是当属下的,只能听命,不能抗命,您就是杀了他们几个,他们几个也不敢让开,所以夫人还是先去和将军说清楚吧,来人,把夫人推回去。”
“我看看你们谁敢动一下。”秋蝉怒吼道。
眼看着要出事的时候,邵津终于出来了。
“你们退下吧。”
“是,将军!”
看到邵津,这些守卫们都松了口气。
“你让他们拦着的我?”
“是,我怕......”
“邵津,你信不信我当场给你一巴掌?”秋蝉瞪着眼问道。
“你!”
“我就问你信不信!”
“我信。”
“让开!”
邵津脸色很难看,但又不能发作,只好说道:“你如果要出去,就带几个人一起去,免得遇到危险。”
秋蝉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就随口说道:“随便你。”
丫鬟推着秋蝉出去之后没多久,身后就跟上了几个统领府的守卫。
“夫人,他们跟来了。”丫鬟低声说道。
“不用搭理他们,走,去南街的胭脂店。”
“是。”
南街的胭脂店距离统领府很近,几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胭脂店的掌柜是个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长相很一般。
看到秋蝉,这掌柜赶紧迎了上来。
“哎呦,这不是邵夫人吗?快请快请。”
秋蝉用手一指道:“今天我心情不好,就想花银子,你赶紧的,给我选一些最好的,不要管价钱!”
“还是您想的开!咱们女人,天生命苦,该花银子就得花,反正邵将军又不缺钱。”
一边扯着闲篇儿,胭脂店掌柜就给秋蝉选了五样上好的胭脂,包好后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秋蝉的手里。
“真是胡闹,出门急,忘记带散碎银两了,荔枝,去对面的钱庄给我换五十两的散碎银子来。”
“是,夫人。”荔枝拿着银票转身就出去了,几个统领府的守卫正在门前站着。
没一会儿,荔枝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大把散碎银子。
付了银子之后,秋蝉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邵津问了那几个守卫,得知秋蝉就是去花钱买胭脂之后,便没再说什么,心中反而放心下来。
......
京城,相安钱庄。
这是一家刚开了五六年的钱庄,据说钱庄的主人是一位大官的儿子。
今晚在钱庄柜前的姓张,叫张福顺。
张福顺刚刚收到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等他把散碎银子给完之后,便匆忙朝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正中的屋子里之后,就急切地说道:“老白,赶快,有活儿了。”
“什么活儿啊?”随着声音传来,一个慵懒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秋蝉姑娘有绝密的信件要送到庄主手中,你赶紧跑一趟,务必要尽快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