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桑榆火车站。
白龙寺暂交灵侦总局和祭家、钟家联合看管。
秦昆随着左近臣上了火车。
不急不赶,一如既往的老头风格,沿途缓慢,是为了看一些可能再也看不到的风景。
绿皮火车开了30多小时,二人到了南方一个小站下车。
车站外,一个衣着华贵老太太,领着孙子笑呵呵开口:“云楼罗帐月下松,天外流火筑神峰。云丘观,江玉衡,见过师兄。”
老太太有些富态,拉着孙子的手道:“叫左爷爷。”
“这个老头是谁?我才不叫!”小男孩见到奶奶和陌生老头打招呼,心里一百个不开心,躲在奶奶身后,做鬼脸道。
左近臣也不气恼,默不作声拿出一套卷子礼盒:“小鬼头上三年级了吧,是该好好学习了。这套课外题是为兄一点心意,江师妹务必收下。”
“谢师兄挂念。”老太太客气地接过卷子礼盒。
小男孩目瞪口呆,哇地一声哭了。
一旁的秦昆默默给左大爷点了个赞。
这老头,果然蔫坏啊。
孙子被旁边的大人领走,秦昆重新打量着她,华贵的外套里面,穿着朴素的练功服,似乎是玩太极剑的大妈,整个人精神矍铄。而且,太阳穴鼓起。
外家功夫似乎已经炉火纯青。
“这位是扶余山当家吧?劣徒朔月承蒙照顾,老身感激不尽。”
这位就是云丘观首座,‘澜夜师太’江玉衡了。
秦昆急忙还礼:“师太哪里话,朔月师妹天资绰约,心思正直,云丘观后继有人。”
道门注重传承,后继有人的赞美从年轻人口中说出,有些不伦不类,但如果他的地位在圈子里达到了超一流,那就不一样了。
老太太开心地收下秦昆的赞美,旁边一辆豪华轿车停下,朔月从里面走下。
“师父,左前辈,秦师兄,大师伯有请。”
……
……
云丘观坐落在南方内陆紫气山上,传闻此地乃数亿年前一颗陨石砸下而生。从而被称作‘天外流火’。
这是生死道九地之一,山基为铁胎,数亿年的浮尘落在上面,才堆积成了现在的钟灵毓秀。
山道曲折,没什么香客,一路上是少有的自然恬淡。
轿车停在环山公路的尽头,秦昆、左近臣、澜夜师太、朔月四人,徒步上山。
“江师妹当年还俗嫁人宴请同道,乃我吃过的唯一一次婚宴酒席,现在想起,还恍如昨日。”
山道上,左近臣唏嘘感慨,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
澜夜师太带着微笑,和煦回道:“师兄见笑了,我家老头子当年救我一命,此生除了委身,无以为报。当年若不是左师兄美言,说通了宗门的几位师兄,恐怕婚宴会成为一处闹剧。”
左近臣爽朗一笑:“动动嘴皮子而已,不算什么,关键是你那几位没脑子的师兄,当年都以为你芳心许我,老夫可是被你坑的好惨。”
老太太笑的前仰后合:“谁让左师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呢。”
山路上,秦昆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
什么情况,听这意思,澜夜师太的师兄们,似乎对她有意思?而且还误会过左大爷?
我靠,民国之恋啊?
老太太的魅力这么大吗?
朔月也好奇不已,从来没见过师父会以这种话题开玩笑,看起来她和左近臣的私交极好。
快到道观时,老太太开口对秦昆:“秦当家的,当初整个生死道,都以为左师兄背叛了杨爷,唯有我云丘观不觉得,知道是为什么吗?”
秦昆一愣,问道:“为什么?”
“他这么骄傲的人,既然甘愿做杨爷的左膀右臂,绝不会出现背叛二字。我们云丘观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唯有左师兄才明白忠义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