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戈斯悠悠醒来时,他发觉自己正泡在海水里。
脚上被绑着锁链,一直连接到最下方的石块上,好防止他随海浪漂走。抬起头,自己似乎身处于海上之国那钢铁的夹缝间,这恰好掩护了伊戈斯的存在,不然漂在海上恐怕他第一时间就会被抓住。
头疼依旧存在,回想起刚刚的一切,光怪陆离仿佛一个精神病人的狂想一样。
到现在伊戈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遭遇了利维坦,而且对于利维坦的意志攻击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按理说那个天灾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可现在伊戈斯还好好的……似乎是有人救了他。
“那么会是哪个好哥哥出手相救呢?”
伊戈斯挣脱了锁链,慢悠悠的爬了上来。
那可是利维坦,自己一个不留神都被对方按在地上锤的那种,可有人居然能把自己从它手中抢出来,想必也是一位强大的传奇才能做到吧。
“又一位……传奇吗?”
伊戈斯想着想着,不禁感叹这些人的强大。
自己还是有些弱小,虽然在大部分人看来,伊戈斯的强度已经十分可怕了,可伊戈斯明白他的敌人可不仅仅是这些,仅仅是这些的力量还不够。
现在整个海上之国……甚至说这整片大海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想到这里,伊戈斯把主意打在了船长的身上,这个可怜的船长一定知道什么,虽然他已经死了,但谁说死人就不能开口说话呢。
如此想着,力量在手中涌起,时间的性质开始错乱,在伊戈斯的手中追溯又回归。
这真的是一次非常冒险的举动了,伊戈斯从来都没有用时间去……某种意义上的复活一个人。
伊戈斯不知道是否可行,不过从自己身上的实验来看,自己的数次复活都很成功,那么这次对其它人施加,就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心里倒是一点压力也没有,如果成功了船长就算是重新捡一条命,如果失败了……反正都是死人了,他总不能死第二次对吧。
下定好主意后,伊戈斯突然发现还有一个问题。
船长的尸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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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停尸间内,船长的尸体正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海民的葬礼都是海葬,没有什么太多的仪式感,说好听点是回归海洋,重新迎入七海的怀抱,说不好听点就是丢海里喂鱼。
因为事态复杂,一直没有人来管船长的尸体,法医们也想尸检试图找出些什么,可是船长从几百米高自由落体,在重力势能的帮助下,这个可怜人被摔的血肉模糊。
别说找什么线索了,能把船长的尸体拼起来就已经很挑战这群法医的技术了。
身体大部分被摔烂,据说当时血溅了五米远。惨白的尸体上眼睛紧闭,各种缝合线布满他的身体,因为内脏彻底破碎,为了让他死的体面,法医们还用填充物填满了他凹陷的胸膛。
曾经无比风光的船长此刻也仅仅是一堆冰冷的血肉而已。
外面似乎有些骚乱,不过很快那些声音就停顿了下来。
推开铁门,伊戈斯背对着光芒缓缓走进。
为了不引起任何人注意找到这个地方还真是费了他不少劲。
也得感谢这里守卫并不多……毕竟谁也想不到伊戈斯会对尸体感兴趣。
“呃……真惨啊。”
看了一眼船长此刻的面容,就连伊戈斯都有些看不下去。
移开视线,调动着时之力,伊戈斯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会这么做。”
声音突然从尽头响起。
伊戈斯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起手。
这海上之国怪物真是太多了,不知道怎么隐藏进来的利维坦,年轻的传奇沃奇,那个能在利维坦手中救下自己的神秘人。
还有现在这个能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
视野中的一切变成青蓝色的模样,所有的一切开始迟缓,随后加速。
伊戈斯用着一种超越人能理解的速度向前,无论是敌是友,经历了这么多伊戈斯决定抢占先机。
于是下一秒伊戈斯就看清了来者的面容,那是一张熟悉的脸,伊戈斯见过他,在北境之国时,那个神经兮兮的吟游诗人。
伊戈斯对于这个诗人的印象非常深刻,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虽然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当时在酒馆里的那次谈话确实给了伊戈斯很多启发。
时间的迟缓下,玛里苟安的表面僵硬的变化着,可笑极了。
镇定的面容开始惊恐,可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些许的坏笑,伊戈斯起初还不明白,可随即他便知道玛里苟安为什么在坏笑了。
自己无法接近这个诗人,无论自己如何向前,自己与玛里苟安之间的距离总是差那么一点。
虽然只有一点,可却遥不可及一般。
伊戈斯感觉得到那流动的魔力,如果不出意外眼前这诗人是位旅法师吧。
这诡异且真实的距离感,除了那些间隙的行者旅法师外,伊戈斯想不到别的了。
时之力解除,一切回归了正常,伊戈斯警惕的看着这位神秘的诗人,时刻准备着新一轮的进攻。
两人对视着,玛里苟安倒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唉……真是吓死人了,突然就这么冲过来。”
玛里苟安嘟囔着。
“你……究竟是谁?”
伊戈斯提起全身的力量,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出强烈的攻势。
“你可以叫我玛里苟安,职业当然还是诗人啦,我知道你这个人很警惕,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不是你的敌人,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和你是同一条战线的。”
看着伊戈斯气势汹汹的,玛里苟安连忙解释道。
“我怎么不这么觉得呢?”
伊戈斯警惕的向后,起初在酒馆里他与这个诗人相会时,伊戈斯并没有想太多,可此刻这个本应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突然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起来自己似乎又落入某人的阴谋之中了。
“那么让我猜猜,你是那个魔鬼之王派来监视我的吗?”
想起那个该死的老头伊戈斯就很心烦,正因为他所谓的“故事”,伊戈斯才觉得自己的存在倍受束缚,就好像别人的提线木偶一般。
自己并不重要,对于他们而言,自己只是完成某个目的的执行人。
“魔鬼之王?怎么可能,给那个奸商打工最后说不定会把自己都赔进去,我怎么可能会给他干活。”
提到魔鬼之王这个名字,玛里苟安似乎对他很厌烦。
这个态度倒是让伊戈斯舒服不少,毕竟他也烦。
“怎么说呢……我也没想到你就是‘主角’啊,早知道当初就抱紧你大腿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