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带着一个下人,连忙走了进去,在一个牢房门口驻足,看着里面正狼吞虎咽,甚至没有用筷子,直接用手扒着吃东西的申俊才,脸色满是不忍。
“快打开,快!”
黑袍人连忙催促着牢头开门,冲进去便是将帽子掀开:“俊儿,是我啊!你怎么就进来了,不是说,都处理干净了吗?别吃这个,爷爷给你带了好吃的。”
看到爷爷,申俊才的脸上顿时涌出泪水,一把将爷爷抱住:“爷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派去的人为了省力气,竟然在路边就地将尸首和兵器埋了,他们骗我说丢到了三里外的坟地,他们骗我,他们骗我!”
“好好好,乖孙子,回去看我怎么让他们生不如死!快,饿了吧,爷爷白天动不了身,到处都是眼睛,这里有你最爱吃的菜,快吃吧。”申家主老脸上,眼泪从老脸上滴落,看着孙子一身囚衣,那狼狈的样子,看的他心中酸楚,很不是滋味。
“爷爷,我不想死。”
“爷爷是不会让你死的。”
“那快点让人来救我啊。”
“那四个鬼鸟,一听说证据确凿,你被判了死刑,就收拾东西滚蛋了,现在不说弈剑阁,就是官府此时的月宫门人,也不是爷爷能够对付的,也开罪不得。”
申俊才神色凝固:“那……那我岂不是死定了,爷爷,我不想死!”说着,申俊才的表情更加的激动,抓住爷爷的腰催促着:“爷爷,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小,我还没有成家立业。”
申家主抚摸着申俊才的头,轻咬着嘴角:“爷爷不会让你死的,既然不能硬抢,但是,我们申家有的是钱,我已经打通了关系,爷爷给你准备了盘缠,你连夜赶出连城,去麓国,那里有人接应,等过几年风头过去,你再回来。”
“真的吗爷爷,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
“乖孙子,爷爷怎么可能送你去死,若不是偌大的申家还需要人来照料,爷爷今天就和他们拼命。”
“爷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我一定亲手杀了白子京!”
“好,爷爷等你回来,我已经打通了麓国的户部,到时候你改名换姓,进入王府习武,然后,取了那小子的狗命。”
申俊才拳头紧握,紧紧的咬着牙关,白子京,你今日给我的,我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一个与申俊才长相有着几分相似的孩童,与申俊才换了衣衫,他便是沿着既定好的路线,一路出了连城,在银子的掩护下,一路上还算顺利。
出了连城,他们没有走官路,而是走小路,幸好连城紧靠鸢国边境,过了边境,便是能够到达麓国的南叩城,到了那里,他就有了另外一个身份,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一旁的小厮,看着申俊才紧张的样子,连忙躬身够来:“少爷,我给您揉揉腿,到了那边,家主已经一切为您安排妥当。”
“嗯,好。”申俊才强作镇定,但是脸上的汗水,却是如同泉水一般滴落。
走了没有多久,马车突然顿了一下,只听车夫“迂~”的一声,申俊才顿时精神紧绷起来。
“怎么了!”
申俊才连忙出声,询问着外面的情况,此时的他,已经将心悬在了喉咙上。
“没事,申少爷,休息一下吧。”
听到声音,申俊才这才放心,连忙镇定的说道:“不用了,我没事,快点走。”
这个时候,马车的门帘被一只手掀开,一身弈剑阁纱衣的白子京笑着跃上马车,看着申俊才说道:“申少爷,还是下来休息一下吧。”
马车内的两人睁大了眼睛,申俊才脸上随后转为愤怒:“是你!白子京!”
“就是我,申少爷,你这马上就要行刑了,这个时候你跑出来,似乎不太好吧,星星看够了,就回去吧。”白子京脸上带着笑容,特别是看到申俊才满脸的汗水,就好像大雨淋过一场。
“白子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多少给条活路!”申俊才脸色愤怒,直接走向白子京,一把捏住他的衣领。
这时候他注意到外面,竟然只有白子京以及一个脸色发黑的少年,应该说古铜色。
那个古铜色肌肤的少年坐在晕倒的马夫身上,嘴里唠叨着:“你舅舅的腿啊,这家伙怎么这么重。”
而古铜色肌肤的少年看到申俊才的目光,顿时笑着打着招呼:“你好啊,喝酒的时候刚好看到你逃出大牢了,不错,花了不少钱吧。”
“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来堵我?”申俊才似乎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他跳下马车,确认四下没有别人之后,顿时乐了,他看着白子京,说道:“你胆子还真大,竟然就你们两个,就敢过来找我?”
白子京也笑了,他抿了抿嘴,笑道:“对啊,人多了,我怕我动手杀你的时候,他们会将我拦下。”
申俊才表情逐渐冷下来,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脸上的暴戾之气很重,看着子京的双眼,满是仇恨之火:“就是因为你,害得我不得不逃到麓国,就是因为你,婉儿师妹现在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全部全部都是因为你,你白子京,凭什么?”
面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云不惊却是笑着出声道:“因为他白啊,你难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