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这老腰经过她的按摩独特手法,果真没那么疼了。
我想着,和阴城公主认识也挺久了,也没怎么聊过,于是我就问她,她不是皇家公主吗?怎么还会干粗活?难道历史书上写的那些皇家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都是编的?
“叶姑娘说笑了,我只是借用了阴城公主的肉身,她的灵魂早就被我吞掉了,虽然我现在是以阴城公主的样子,出现在你们眼前,但这具肉身的思维和行为,都是由我操控的!”阴城公主说着,孤傲的脸色忽而划过一抹失落。
见她病恹恹的样子,估摸着她正在回忆什么伤心的事,于是我识趣的闭上嘴巴,专心打扫卫生。
可这会儿阴城公主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主动和我聊了她的过去。
“叶姑娘,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不是穿着大红嫁衣,浑身沾满黑色蛊虫?”
我回忆了下,我第一次完整的看见阴城公主现身,是在木一柒的爷爷家里。
那时候的阴城公主,戾气特别重,一身破旧的大红嫁衣,浑身上下全都弥漫着黑色煞气,以及看不清的密密麻麻黑色小虫子。
当时的她又丑又可怕,这才加深了我的印象。
我对她点点头,问她说:“你刚才说,覆在你身上的黑虫子叫蛊虫?”
“对!准确的来说,那是苗疆蛊虫!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苗疆吧?我就是苗疆人,很多年之前,我们村里只要是女人,基本上都要修炼巫术,还要提炼蛊虫,当时我娘和奶奶,是村里最负盛名的蛊婆,精通巫术和医术,方圆百里内,只要有事主找上门,我娘和奶奶就会收拾家伙事,跟着事主回去驱邪救人,可有次她们去了白苗族的地盘看事,此后就没再回来了,村里的老人都说,我娘和奶奶因为在巫术和医术上造诣太高,引起了白苗族圣姑的嫉妒和怨恨,她们强行把我娘和奶奶扣留在白苗族,让她们交出蛊术和医术的秘籍和咒语,我娘和奶奶宁死不屈,最会死在了白苗族圣姑的手里。”
说到这里,阴城公主的眼睛红红的,缓了下情绪,才继续对我说:“当时我还小,我爹早就离世了,我也不敢跑去白苗族找娘和奶奶,就把心思全部放在修炼巫术和医术上,十六岁的时候,我在巫术和医术上的造诣就已超越了黑苗族的长老,于是就背上行囊去白苗族寻找失踪多年的亲人!
也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让我一见倾心的男子,虽然他是白苗族的人,与我们黑苗族世代不通婚,可当时的白苗族圣姑,却是打破了千年来的族规,甚至还亲自作为见证人,让我们在白苗族的地盘上结为夫妻。”
我小的时候,在书上看过,人死后不管多少年,他们都只会穿着横死前的衣服。
我见到阴城公主的时候,她穿的就是大红喜袍。
不难猜出,在她大婚那日,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本想就此打住的,毕竟这种事多提一次,当事人的伤疤就要揭开一次,我不喜欢把自己的探知欲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但阴城公主把我当自己人了,不加隐瞒的告诉我说:“大婚那日,本该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可我的相公,却是联合白苗族的圣姑,引诱我喝下蛊毒酒,在我毒发的难以忍受时,逼着我交出黑苗族的蛊术秘籍和咒语,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相公竟是圣姑的儿子,他们母子两早就盯上我了,什么狗屁的命中注定爱情?他就是个骗子渣男!是杀害我亲人的凶手!
自始至终,他们看中我,只因我体内流着的蛊婆血统以及我们黑苗族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巫术和医术!
“后来呢?你交出秘籍和咒语了吗?”我问阴城公主。
“当然不会交出去!黑苗族就是我的信仰,即使死,我都不会背叛族落!我拒绝了他们,遭到他们一次又一次惨无人道的折磨,而带头人就是我的相公!一日夫妻百日恩呐,当时的我还怀了他的孩子啊!他们以我的身体为器皿,培育出毒蛊虫,我毒发身亡后,就被丢弃在白苗族一个人迹罕至的树林里,死的时候,正好撞上阴城公主下葬,我的肉身已经被毒蛊虫啃噬了,成了干瘪的空壳子,无奈下,只能借着阴城公主的肉身,躲避阴间官差的追捕,再以怨灵的方式活了下来,可我不甘心呐!”
痛苦的回忆不堪回首,阴城公主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我给她递了张纸巾,让她擦擦眼泪。
她却是一把推开我,抬起赤红色的眸子盯着我,语气恨得要命:“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已经嗅到了那个渣男的味道!他还活着,并且就在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