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攸，只把宋攸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才开口说：“你今日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

宋攸没说话，只是眼神已经表明了，皇贵妃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如今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宋攸说要跟她说关于沈悦的事情，她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是什么。

茶碗轻轻碰撞，茶香弥漫屋中，她淡淡开口说：“你大可放心。沈悦到底是我身边的人，我自然会护着她。况且，夏泽也曾救过沈悦的命，相比之下。”

皇贵妃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中的深意让宋攸拳头微微收紧，他垂下眸子，恢复先前一本正经的少年人。

他必须承认皇贵妃说的没有错。沈悦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可以选择。

皇贵妃似乎一眼就瞧中了宋攸的心思，轻轻地吹了吹有些烫的茶水，外面似乎传来了少女清脆的声音，如同在空中飞舞的高歌的鸟儿一般。她抿了一口茶，再次看向宋攸之际，恢复了先前的雍容华贵。

“你护不住她。”简明明了的五个字，让宋攸心中微微一颤。

宋攸低下了头，心中百味聚杂，如同皇贵妃所言，他确实护不住她。他是少年将军不假，可这里 并非是他一人说了算的，皇权紧紧的压在他的头上，他护不住任何人，包括自己。

“她的安危，日后自然会有人护住的。夏家虽然乱，却也权势滔天，非比常人。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此事你不能管，也不该管。”

皇贵妃看向宋攸，屋中焚香似乎已经没了，淡然的味道渐渐散去。

宋攸羞愧无比，他丢头，瞧见了自己脚下的鞋子，黑色的鞋子上，绣了一直奇怪的小动物，他眼神暗下，再次抬头。

“我想见她一面。”

皇贵妃笑了，笑靥如花，头上的朱钗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她将腰间的玉佩轻轻摆正，漫不经心的说：“我从未拦着你见她。”

宋攸低头，脸上愧疚之意更多了几分，再次抬头，能够看到耳畔微微的红润，以及眼角的湿意，“她，不肯见我。”

少年人一顿，少年将军本该意气风发，可这儿却如同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皇贵妃在心中想着，只差了一双耳朵。

“见或者不见是她的自由。”皇贵妃说，她明白宋攸话里的未尽之意，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要为他们二人斩断情丝，一时之痛总比一生之痛要来的好，“既然她不元一件，自有她的原因。”

“我只是想。”宋攸从怀中掏出一块儿红绸。

红绸展开，露出里面镶嵌着花纹的玉佩，玉佩上雕花刻蝶，很是吸引人。

皇贵妃看得仔细，她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不凡，应该是宋攸的贴身之物。

“此物，我想送给她当做是出嫁的礼物。”宋攸顿了一下，指尖忍不住磨砂了几下玉佩的表面，花纹温润，一瞧便知道是水头十足。

“她不肯见我，我没法给她。我想请娘娘帮我转交给她。”

皇贵妃淡淡的喝了一口茶，她看到少年人眼神中的哀求，莫名的想到自己曾经的情思，只是，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除非天生降世，重新修改局面，不然他们两个注定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