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欣荣是真的对这位永乐郡主很感兴趣。
她回到长安不到两个月,长安城的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开始她对荣王府的那位南宫星真的挺有好感的,却不想永乐郡主却挺身而出大义灭亲,将那人那么残暴的面目都给揭露了出来。
所以她母亲也不急于替她相看夫君了。
说起来,自己的确欠她一声谢谢。
八月初十,惊羽楼。
铃儿要了一间安静的厢房,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之后,便倚窗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长街。
长安城,永远都是车如流水马如龙。
直到马家的马车缓缓地出现在视线之中,铃儿无声的翘起了唇畔。
“郡主,您等会一定要小心谨慎些。”站在她身后的夏菊忍不住说道,“倘若这位怀思县主真的人如其名,一肚子坏水,您还是避着点比较好呢!”
“无妨。”铃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虽然马欣荣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不过她觉得对方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
听闻马欣荣的性子与长乐公主有八九分相似,随性自由。
唯一的恶趣味就是喜欢看热闹。
所以当初在襄阳王府,她才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为赵雨萱作证。
正当铃儿愣神的时候,对方已经步履轻松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永乐郡主邀请我,应当不会是为了请我喝一杯茶吧?”马欣荣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笑容中带着几分打趣的味道。
“自然不是。”铃儿浅浅一笑,“相信怀思县主已经知道了,我最近正在帮我三哥的忙,查着大理寺的一桩案子,巧合的是,那桩案子的嫌疑人正是县主你……”
“你胡说!”站在马欣荣背后的石榴忍不住了,“我家县主不是凶手!那天是孙姑娘邀请我家县主去赴宴的,而且那茶水那茶具全部都出自孙府!再说了,我家小姐和孙姑娘无冤无仇,干嘛要害她的丫鬟?”
“你这般激动做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铃儿缓缓抬眸,笑吟吟的看着这位小丫鬟。
“奴婢……奴婢……”石榴不敢直视那样充满了气势的眼眸,慌忙垂下了脑袋。
“南宫灵,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是凶手。”马欣荣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知道单凭这一句话,会显得我说的话很苍白,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
“我相信。”
不等马欣荣将那句‘反正我也不在意’说出来,面前的姑娘眉眼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不是凶手。”
“为什么?”马欣荣挑起了一侧眉梢,隐约有些好奇,“我们两个不过打过几次照面,而且先前还有些隔阂,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直觉。”铃儿浅浅一笑,然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水,轻轻地啜了一口,“你没有杀人动机,更不会自找麻烦。”
马欣荣是个清冷孤傲的人。
当初在襄阳王府,面对赵雨萱和莲儿的冲突,她选择了袖手旁观。
因为她从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过。
“怀思县主出生高贵,长乐郡主又深的太上皇疼爱。”铃儿抓了一把杏仁,一边剥壳一边笑着分析道,“所以怀思县主不会用这种手段去对付一个对自己根本就造不成威胁的人。”
就算孙雪宁冰雪聪慧又如何?
她瘸了腿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马欣荣不会浪费时间去对付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