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诚恳的剖析自己的内心,铃儿静默无言。
“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勾榕榕微微垂眸,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弧度,“铃儿,我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抱歉。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也不奢求我们能够回到过去。”
“我只是觉得,我欠了你一句,对不起。”
“若无相见,何来亏欠?”铃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往后余生,愿你安乐。”
铃儿挑起了眉梢,浅浅一笑。
看着她淡然挺拔的背影,勾榕榕终究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匍匐在桌案上,放声哭泣。
听到了她的哭声,铃儿没有回头。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二嫂说的那番话,与勾榕榕和解,也就是与自己和解。
勾榕榕出现的在她生命里的时机太过巧合,那时候的铃儿啊,害怕自己将来会没有朋友。
可现在,她长大了,她的内心早就无坚不摧。
莫愁前路无知己。
她还小,谁能保证以后她不会遇到更加真诚的朋友呢?
七月十五,中元节。
忠国公府。
叶宸带着一家人来到了祠堂,跪在下首,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大半个月之前,他已经将爹娘的骨灰运回府中了。
“兄长,你在天有灵该安息了。”叶卓看了一眼居于正中间的牌位,掷地有声的说道,“宸儿已经替咱们护国公府洗刷冤屈了。”
“你们都起来吧。”叶卓转身看向众人,目光慈爱,语气和蔼。
每个人依次将手中的那一炷香插在了香案正中间的三足铜炉小鼎里面。
看着那袅袅升起的香烟,叶宸忍不住红了眼眶。
十九年了。
距离爹娘离世,竟然已经十九年了。
站在他身侧的冯春儿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拜祭过祖先后,一家人便一同来到了正厅。
叶卓率先开口道,“蜀地凶险,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叔祖父,我会让子朗和子瑜都留下来。”叶宸朝着叶卓行了个大礼,诚恳的说道,“父母在,不远游。可是叔祖父,我实在是不放心让三弟一个人前往蜀地……”
“小宸宝,你快起来吧!”叶卓连忙扶他起身,“我并不是要阻止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舍不得罢了。”
“叔祖父,我们也舍不得您。”冯春儿看着面前这个和蔼的老人,眼眶逐渐泛红,“我们不在家的这段时日,您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好,我都记住了。”
“明日就要出远门了,肯定还有不少的行李要收拾吧?”叶卓想了想,又转身将放在桌子上的包袱打开了,拿出了里面的两件金丝软甲。
“这是?”叶宸声色激动的问道,“叔祖父,这是爹娘的金丝软甲吗?”
“嗯。”叶卓点了点头,低声解释道,“小宸宝,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关在柳家别院吗?”
叶宸立刻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难不成您是为了这两件金丝软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