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忍冬真的是畏罪自杀,那她脖子上的淤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显;事实上忍冬是死了之后,再被套上了粗麻绳。”
上吊自杀的人,脖颈上的伤口短时间内不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而且铃儿也从忍冬的脖颈上发现了那一条纤细的勒痕,那勒痕处,皮肉外翻,是致命伤。
也就是说,忍冬是在死了之后,才被人套上麻绳的。
“更重要的是,忍冬的实际年纪比她自己所说的要大,根据她的骨龄可以判断她已经是碧玉年华了,而且她前不久怀过身孕。”
这两个消息,实在是令人错愕。
“怎么会?”李珺悦诧异不已,“忍冬这丫头素来乖巧伶俐,她不会与人行苟且之事!”
“也许她是被迫的呢?”铃儿提出了假设,“毕竟忍冬身上有被凌虐过的伤口。”
“我想,在贵府做活计的洒扫下人,家丁,都要接受盘问。”
“准确的说,是府中所有的男性都要接受盘查。”
叶骏毫不客气的说道,“郡主已经推算出,忍冬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夜的寅时左右,所以必须要盘查梅园里的所有人,昨夜的这个时间他们在做什么,又是否有人证可以证明他们所言非虚。”
“多谢庞解元的一番好心了,”郭天麟警惕的眯起了眼睛,“此案,本宫会认真查办。”
“不过下官相信,以郡主的聪慧和庞解元的智慧,一定可以早点解开密室杀人案的关窍?”
郭天麟没想到短短的半天,固伦郡主就证实了忍冬的死,不是一桩简单的畏罪自杀案。
这并非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眼下已经让他们证明了忍冬很有可能死于他杀,这也就是意味着太守府出了个穷凶极恶的凶犯。
而且那个凶犯,显然没有将郭天麟郭阎王的称号放在眼里!
有人在挑战他的底线和威严,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出自太守府!
“咳咳……”李珺悦听到了自家夫君藏在语气中的嘲讽,面无表情的抿唇咳嗽了两声。
郭太守有些不自然的放松了神情,假笑了两声,“下官并无嘲讽之意,只是觉得郡主聪慧,定能早日解开那密室杀人案的关窍。”
“郭大人放心吧,我们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铃儿浅浅一笑,目光却落在了郭李氏的脸上,眼底盈满了感激的笑意。
这位李夫人不愧是二嫂的同乡,的确是个通透大度的人。
夜深了,风息了。
铃儿被安排在太守府的一间厢房休息。
宽敞的厢房里,窗明几净,桌椅屏风,皆是上等的黄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