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骏疑惑的挑起了眉梢,若有所思。
“朕,从未想过充盈后宫。”南宫烨忽然笑道,“说出来你也许会不相信,但是朕真的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最浪漫美好的事情,朕与皇后经历了诸多苦难,好不容易才赢来了如今的局面,朕不愿意更不舍得让她受委屈,可她恐怕不是这么想的。”
一刻钟后,南宫烨终于将心中的苦水都倒完了。
他朝着叶骏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你若是朕,你会怎么做?”
“陛下可能回答微臣两个问题。”
“你问吧!”
“其一,陛下昨夜歇在了芳华宫,可是王姑娘近身伺候的?其二,陛下可清楚王家的想法呢?”
南宫烨沉默了好半晌,最后摇了摇头,“昨夜朕多吃了几杯酒,原本想到御花园中赏雪,后来被王姑娘的笛声吸引,就这样去了芳华宫,朕只是听她吹了首曲子便离开了,不曾让她近身伺候;至于王家,朕之所以扶持王左相,是为了让他与右相严松互相制衡。”
“只怕陛下对王家太过青睐,也因此将王家的胃口养大了。”叶骏略一思索后,轻声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南宫烨还在为皇后留王语璇在宫中住下一事耿耿于怀,倒是不曾怀疑过王家的用意。
“听闻夏日的时候,长安城中爆发了一场天花,其中染上天花的大多是三岁以下的孩童,就连太子殿下都不慎染上了那来势汹汹的天花,”叶骏倒是想起了另一桩事情,“微臣先前在茶楼也听到了不少说书人夸赞王家夫人仁义,愿意无偿贡献出治理天花的秘方。只是微臣有一事不明,这天花虽然是险疾,可宫中的太医院也并非是摆设,微臣觉得那些太医未必就不能钻研出治理天花的好方子。”
南宫烨眼底的情绪越发的复杂了。
“对了,微臣早先听大嫂和铃儿说过,皇后娘娘孕育太子的时候,几次三番的造人毒害,幸而娘娘洪福齐天才能逢凶化吉。”叶骏状似无意的提到,“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只怕听闻太子染上天花的时候,娘娘定然急的团团转。”
听完了叶骏所说的话,南宫烨若有所思。
“朕倒是从不曾怀疑过这件事,”南宫烨伸出右手按了按有些酸胀的眉心,“朕还是太糊涂了些。”
“陛下并不是糊涂,陛下只是当局者迷。”叶骏轻笑道,“陛下心中看重皇后娘娘,所以才会如此在意娘娘的一举一动,方才陛下问微臣可会和铃儿互相信任一辈子,其实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因为微臣会永远相信铃儿。”
等到叶骏退出上书房后,南宫烨靠在了龙椅上若有所思。
他敬佩叶骏那般宽阔的胸襟,更欣赏他的见解与才识。
若叶骏愿意入朝为官,必为国之肱骨。
只可惜,叶家一家人早已萌生了退意。
坤宁宫中。
铃儿临走前又安抚了柳书雅几句。
经过她的开解,柳书雅的心情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苦闷了。
“对了,书雅姐姐若是还觉得心中苦闷,不妨请个太医来瞧瞧,我等着姐姐的好消息。”铃儿朝着她灿然一笑,随后就离开了。
正在喝燕窝粥的柳书雅不解的眨了眨眼眸,她怎么觉得铃儿这话,话里有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