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苍茫,一人一马。风华正茂的少年已经离开了莱阳城,他的方向一直向着东方。
莱阳城往东一马平川,直到月上西头,才见几座山起起伏伏。
赢非不愿绕道,骑马而上,却见这断山路极为险峻。翻过山路,不仅他饿了,马儿也饿了。
与金蝉子无情结伴而行惯了,才行了一的赢非便觉得深夜的孤独仿佛弥漫了全身。
将马拴在一棵老树上,顺便还撒了泡尿。他也就找了个干净的地,升起篝火,准备吃点干粮。
一壶酒,半斤干肉,没一会就全部下肚。
似乎还不过瘾,他又想着去马背上取下那另一壶酒,最后想了想他又放弃了。双手枕着后脑勺,他躺了下来,习以为常的哼起那首调。随即又将精神意识潜入吊坠中,只见无情闭目而坐,神情似乎格外痛苦。想要出声问问,却又怕影响他,便也退出了精神意识。
不远处有枯草随风摇曳,赢非猛地坐了起来。
不是他神经兮兮,而是这阵风中,他听到了一个仿佛女孩哭声的哭音!
“谁?是人还是鬼?快给我出来!”
没有声音回答,那个哭声好像也没了。
赢非以为是错觉,但还是走了过去。纵横沙场的少年才,胆子就是大,如果换做一般少年,月黑风高下莫名听到一声哭声,恐怕都会撒腿就跑。
可少年才不是早死,往往就是疯子。赢非两样都占了,他不仅早死过,还真的有时候是个疯子。
就在他走出几步时,那不远处半人高的枯草下,一双仿佛干瘪了的手从枯草中慢慢伸出,这双手不大,就像孩的手,但长长的指甲在苍白的月色下发着幽幽的光。
赢非反应极快,出手若电,那干瘪了的手便要缩回枯草中时的刹那,已被他一把揪了出来。
可让他猛地怔住的是,这被揪出来的竟然是孩,一个面黄肌瘦身上就几片布条的女孩。
赢非握着女孩的手用了力,女孩似乎疼的难以忍受,但没哭。
心无由的一软,赢非立即放开了女孩,问:“疼吗?不要怕,来,哥哥这里还有吃的。”
他以为这个女孩定是附近哪个山村村民的孩子,等会便送她回去。那一次,在南屏山山脚下,那户猎人夫妇可是非常豪爽的招待过他。
着时,赢非掏出了一块干肉,递给女孩。
女孩似乎不会话,但肯定不是聋子,她伸出让人不忍的仿佛干枯树枝的手,接过了赢非递过来的干肉。
赢非又道:“慢慢吃,别噎着。是不是迷路了?等会告诉哥哥家住哪,送你回去。”
女孩真的吃了起来,赢非呵呵一笑,想去马背上给他取点水来。
可是,也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正大口吃着干肉的女孩,那面黄肌瘦的脸如鬼纹一般阴森纹路闪闪显现,干枯的手中诡异的多了一把骨刀,以一种避无可避的速度刺向了赢非的后背。
赢非完全没有防备,而且骨刀锋利的如能切断硬铁,竟是一下刺穿了他的后背脊椎,难以想象的森冷痛楚登时席卷全身。
这些都不算事,赢非可以忍。最主要的是神藏竟然在这一刺下,受损了!让他无法催动神力!
这才是简直要命的事。
这柄骨刀是什么所炼制,竟如此锋利,瞬间刺破了他的神藏!
女孩扔下手中的饼,一团有如阴森的氤氲鬼气在她身上浮动,眨眼间变成一个驼背的阴森老妇。
老妇森然而笑,露出满口黄牙,手中的骨刀正欲再刺向赢非时, 一道白影倏然而至,冷冷的寒光飞起,老妇人首分离。
那老妇人首分离,不过却没有应该有的鲜血狂飙,无头的躯体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似乎有什么就要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