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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西瑞尔尾随其后。
“吧什么事?”
男巫还披着晨袍, 端着一杯咖啡, 看起来有些疲惫。
“教授, 您没有休息好?还是一夜没睡?”西瑞尔担心地问道。
“唔......做魔药, 晚了一点。”
“下次这种情况请您务必叫我, 我至少可以帮您处理材料。”西瑞尔将手伸进了口袋, 捏住了刚刚慌乱塞进去的怀表。
斯内普没有拒绝, 也没有点头, 只是定定地看了西瑞尔一眼, 不可置否地端起了咖啡, 又抿了一口。
“所以你大早上过来什么什么事?别告诉我是想退赛, 或者嗅嗅丢了。”
“额,其实是来还东西……”西瑞尔感觉自己喉咙在灼烧。
“还......东西?”
“这个,您先保证不要生气, 我真的是不知情的...我今早起来……”西瑞尔手忙脚乱地解释道。
“是不是怀表?给我吧。”斯内普轻声打算。
“是……”
西瑞尔尴尬地从口袋里拿出那块被捂热聊怀表, 轻轻地放进了斯内普摊开的手掌里。
怀表坠到了男巫宽大苍白的手掌中,银色的表链宛若流沙顺着西瑞尔的手也向下滑落, 在最后一秒西瑞尔鬼使神差地捏住了它。
一时气氛陷入沉寂。
“怎么?你也变成嗅嗅了?”斯内普先出声道。
“没…没有, 我只是……没事。”西瑞尔惊醒一般松开捏在手里的表链,有些无措地向后错了错身。
斯内普接过怀表,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对面不太正常的男孩,将手中的怀表轻轻地摩挲了两下,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这是...lily给我的怀表,在我们决裂后的第五年。有一我突然收到一个公共猫头鹰寄来的包裹。”
斯内普的声音有些哑, 在提到lily时西瑞尔明显能感觉到他喉咙的颤抖。
男孩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教授一直在上下滑动的喉结。
“我想你知道她是谁,鉴于你看过我的记忆。”
“嗯。”西瑞尔从嘴里挤出一声,算是回应。
“我们的关系大概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之后是见面不相识的路人。我们有过很糟糕的……误会,我以为她会恨我一辈子。其实并没有,她就是那样的人,很善良、充满正义和爱。我想大概是做了母亲后,她有了新的体悟,或者也许只是性善良……呵…”
到这里,斯内普自嘲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总之就是那年,她寄了这块表,表达了原谅。但是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复什么,因为我当时深陷泥潭。我曾幻想待一切稳定下来后,总有一......哪怕大家都垂垂老矣、行将木就,我会有机会跟她好好道个歉,为了过去或是什么。但是......她的一辈子太短了……”
西瑞尔看着教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教授的手干燥而冰凉,还在间歇性地颤抖着,就像是被顽疾困扰多年的病人。
斯内普垂目盯着桌子一角,没有挣脱西瑞尔的手,半响,深吸了口气,继续道:
“我有段时间无法直视和她相关的任何东西,甚至是英格兰的空气都让我感到窒息。更别提这块表。”
西瑞尔张了张嘴,没有任何话。
“我知道她想让我往前看,我懂她的意思,可是我以为这对我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西瑞尔感觉自己握着教授的手被教授回握了一下,一瞬间很短促,像是错觉。
“但是……人生这种东西,谁又得清楚呢?”教授最后一句轻若鸿毛,西瑞尔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男孩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端咖啡的男巫,甚至连自己握着教授的手空了都没有发觉。
难道教授终于找到了比赎罪更重要的人生目标?!
西瑞尔此刻不敢多想,自己这边刚刚下定决心要粘着斯内普,努力成为挚友伙伴,一切都不宜过于激进。
但是教授的态度的确让他感到像被猫抓一样的难受。他的教授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可能、悄咪咪地、换了人生目标!
想想就觉得震惊!
“所以,你的嗅嗅,半夜逃出了你的屋子,还拿了我的怀表?”斯内普突然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男孩。
“啊?嗯?......哦,是的。”西瑞尔愣了一下点零头。
“那个时候你睡着了。”斯内普低沉地问道。
“是的。”
“门是锁的。”
“啊,对。”
“那现在嗅嗅在哪儿?”
“在屋里,我关上门出来的。噢!我的啊!!”西瑞尔接触到教授的眼神恍然反应过来,立刻窜起了身。
“教授,我、我先回去一趟,十分抱歉!”西瑞尔慌慌忙忙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