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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没有出声。
漆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关闭的办公室大门, 就好像那是一个未知的黑洞, 有什么凶猛的野兽蛰伏在那里, 伺机待动。
“教授?您在做魔药吗?”门口的男孩又敲了敲。
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圈, 但是喉咙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似的, 发不出任何声音。
苍白的大手扣住了沙发椅的木质扶手, 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
男巫深刻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不适合见西瑞尔, 他可能会控住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也许会出很难听的话, 或者问很越矩的问题, 甚至有那么一秒他想对自己的学生、自己的爱徒使用魔杖。用一个咒语将他锁起来, 关黑屋, 让他好好反省自己所做的一牵
斯内普听到门口西瑞尔声问自己的门卫——那个多嘴多舌的美杜莎。
“教授回来了吧?…...嗯嗯,你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你我要不要直接进去……”
絮絮叨叨的声音没完没了,听得斯内普一阵心烦意乱。
西瑞尔半靠在门边, 正在和美杜莎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流。
他在篝火边吃了两串鸡翅,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满世界找院长的身影。找了一圈没找到,想想也符合事实, 斯内普院长一看就不是围坐在篝火边上和大家快乐烤串的人。
就是不知道教授有没有吃饭……还有手上那个划伤, 他隐约记得斯内普教授在肯辛顿花园救他的时候似乎被碎石块蹭了一下。
当时似乎男巫声的抽了一口气。
其实西瑞尔也没想好自己这样跑过来是为什么。但是刚和罗兰聊完,他突然觉得没地方可去,很想跑到院长办公室来蹲一会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做完一件大事,或者经历了什么重要的让他感觉到触动的事情,事后他都想来斯内普院长这边坐一坐。
院长的办公室是比他的寝室还要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存在, 尤其是在整个霍格沃兹城堡里。
有时候是和院长全程无交流地一起做一剂魔药,有时候只是单纯地过来看看书,斯内普院长大部分时间也不会理他,但是偶尔赶上他心情不错、又不是很忙,他也会和自己聊两句。
聊内容不局限与当下的事,也不局限于魔药学。院长的知识很渊博,他不仅在魔药方面登峰造极,更是擅长黑魔法防御,空间魔法……
每次聊过后西瑞尔都会忍不住惊叹自己对院长的了解还是不够。
就比如现在,他一方面经历了白的比赛,一方面被罗兰刺激得不轻,此刻急需要跑到这里来洗洗脑子,洗洗眼睛。
“哗!”门突然开了。
斯内普院长的背影在门缝儿里出现。
西瑞尔赶忙站直钻了进去,临关门前还冲美杜莎眨了眨眼睛。逗得美杜莎“咯咯”一笑。
“院长您吃饭了吗?”
“嗯。”斯内普哼了一声,然后坐回隶人沙发。
西瑞尔仔细观察了一下院长的脸色,貌似不是要扑上来打自己屁股的意思???
其实要不是罗兰,他绝对不会现在跑过来,院长下午的死亡视线和冷笑还犹在眼前……
确认了院长此时此刻没有暴力倾向,西瑞尔瞬间放松许多,慢慢地挪到了斯内普坐着的沙发椅边,然后蹲下了身。
轻轻地拿手碰了一下院长随意搭在扶手上的左手。
斯内普倏而抽回手臂,瞪着眼睛看着他,无声地抗议。
“让我看看划伤,下午的时候……”西瑞尔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不用。”斯内普抽回了手。
西瑞尔站起了身,从后面的魔药柜子里拿出消毒棉和白鲜,再次蹲回到原来的地方。
”还是看看吧,这是魔药大师的手,不能马虎。”
西瑞尔坚持抓过了教授的手臂,然后看到了衬衫上的袖扣。
瞧这眼熟的袖扣!灰绿色的眼睛瞬间眯成两条缝儿。
美滋滋~
教授的左手手掌有一个三厘米长的口子,划得很深,已经不再渗血了,但是看起来也没有被处理过。似乎还沾了水,伤口的边有点泛白。
西瑞尔收回刚刚的笑容,感觉心里有点难受。为教授的受伤,也为教授的不爱惜自己。
男孩沉默地拿出一块酒精棉,轻轻地蘸擦着斯内普手掌上深深的伤口,看着就疼…..可是教授就跟没有知觉似的,一动不动。
消完毒后拿出白鲜,一点一点均匀地洒在伤口上,最后拿出包扎带,一圈一圈缠好,用魔杖封了口。
斯内普低头看着半跪在自己腿边的男孩,黑色卷卷的头发,长长翘起的睫毛,挺1翘的鼻子和尖尖的下巴。给自己包扎的双手干净、白皙而修长。
作为一个男孩子,他整个人都秀气漂亮得不像话。
混血儿的神奇之处就是这样,遗传了来自双亲最好的基因然后完美融合在一起,简直是梅林的宠儿。
这样一个男孩,现在跑到自己阴暗的办公室来做什么呢?
就为了给自己包扎一下自己都要忽略的手掌?
“手掌今晚上不要沾水。”西瑞尔包好以后,双手捧着院长的手掌,轻轻地将它放回了原地,就像是对待一个脆弱的艺术品。
斯内普盯着西瑞尔的动作出神,觉得不仅是喉咙不舒服、鼻子也有点不舒服。
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被这样对待了?
记得自己很的时候,托比亚还上着班,有一次摔到了,两个膝盖都磕破了,母亲将他抱在了家里最高的那把椅子上,然后半蹲着给他拿酒精消毒,一边嘴里给他讲毛心脏的故事一边心翼翼地包扎。
记忆显得苍白而黯淡,他甚至有些记不清那把椅子具体是什么样子,只是觉得椅子很高……因为之后一次吵架中,父亲把它摔坏了。
碎裂的木头被母亲面无表情地劈成了柴火,扔进了壁炉,带来微不足道的温暖,然后焚烧成一把灰烬。
斯内普本以为自己的这段记忆也会随着壁炉里的火烧得渣也不剩,然而,西瑞尔今的一个动作,竟然唤起了他为数不多还不算痛苦的回忆。
腿摔破了,可是不疼。就像是现在这样,斯内普看着手掌的白色绷带……
母亲当时:“当有人为你心疼时,你自己就不会疼了。 ”
直到现在斯内普才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还记得母亲过这样的话。
男孩的睫毛像是蝴蝶震颤的双翼,飞快的上下颌动。斯内普将右手攥成了拳,终是没有做任何动作。
“包扎的手艺不错……”斯内普听到自己哑着嗓子。
“我和庞弗雷夫人学的,我对医疗这方面也很感兴趣。”西瑞尔调整了一下表情,欢快地。
然后拿起手边几上的药瓶,放回了原地。
“西瑞尔。”
“嗯?”西瑞尔惊讶地回头。
斯内普院长叫了自己的教名?
“现在…...局势不安全,你该多把精力放在学业和能力提高上……不要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斯内普艰难地。
完后斯内普自己也很后悔,紧紧地闭住了嘴巴。
他还是没有忍住,干涉了巨怪的生活!
懊恼、沮丧、鄙视和自嘲包围了他。
西瑞尔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将药剂柜合上。然后试探着问:
“您觉得,医疗药剂方向不太好……是吗?”
“当然不是。”斯内普立刻回答。
“那是……比赛?”西瑞尔看起来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