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接过木盒, 点点头,将它收了起来, “量力而为, 这话是对你也是对在座的诸位。还有,时刻保护好自己。”
大家都纷纷附和, 云集响应。
“之前的’月『色』’还够吗?”西弗勒斯扭头问一旁端坐的莱姆斯·卢平。
“还够。至少这个月是够的。”卢平微笑着回答,语气里是满满的感激。这个狼人明显因为身体状况的变化而变得精神了许多,至少他最近鲜少穿带补丁的袍子, 连头发都打理得比以前走心了一些。
会议结束,到了饭点, 小精灵克利切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就在走廊的尽头招呼客人跟随它前去用餐。
忙了一天, 很多人都是连轴转,大家都没有推辞, 就连卢修斯也没有提前离开, 显然见过伏地魔后让他饥寒交迫,身心俱疲,急需休息和食物。这个铂金贵族借用和小天狼星家的洗手间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形象, 又风度翩翩地跟随者众人顺着楼梯走到了地下室。
格里莫广场的地下室四周是粗糙的石头墙壁,墙面上挂着老式的铜灯,因为楼梯狭窄,所以很多个子高的巫师都不可避免地被铜灯伸出来的装饰爪蹭到头发,西瑞尔跟在西弗勒斯身后,有趣地看着面前的一幕。这个铜灯显然是个魔法物品, 它的爪爪可以有意识地自由伸缩,躲避过来的人或物。每路过一个个子高的人它都会灵敏地把自己伸出去的爪爪缩回来,然而,大概是因为小天狼星下楼得太过着急,宛若一团深『色』的龙卷风,铜灯刚舒展开的爪子没来得及做下一步的动作就挂在了小天狼星深『色』的卷发上,小天狼星被扯得头皮一痛,倒退一步,“嘶”声抱怨:“这蠢爆了的灯,这个月第几次了?!早晚要拆掉!”说着就胡『乱』地把头发解开,捂着头“蹬蹬蹬”地冲了下去。
铜灯的爪子大概也被扯痛了,十分恼火地缩了回来,爪钩弯曲地靠近自己的水晶灯罩,里面的灯丝明暗片刻————就像是人在吹气。之后,又颤颤巍巍地将其中一根金属杆对着地下室方向竖了起来,好似在向小天狼星的背影比中指。
“噗!”西瑞尔拽着西弗勒斯的胳膊笑出声。
通过狭窄『逼』仄的楼梯,视野豁然开朗。地下室意外非常大,大概比刚才开会的客厅还要大两倍不止,墙边有一个巨大壁炉,西瑞尔目测可以用来做烤火鸡和烤鸭,许多铁罐悬挂在天花板上面,小天狼星随口解释说里面装的是克利切腌制的腊肉火腿,房间中间是一张可以容纳很多人坐下的桌子和许多把椅子。侧面有一个壁嵌式的放餐具和盘子的碗橱。不远处是一间开放式的大厨房。
韦斯莱先生的夫人也来了,她似乎是来送什么东西,被阿不思留下来一起用晚餐————反正他们家的孩子都在霍格沃兹。现在韦斯莱夫人正在厨房一角亲自动手给大家做浆果派,据说这是她祖传的配方。
韦斯莱和马尔福两个人万年不对付,但是大敌当前,俩个人只能勉强视对方为空气,努力不要产生任何让彼此能说话的机会,以免一不小心克制不住,打起来。他们一到地下室就分别占据了餐桌上相隔最远的两个角,之后发现是对角线,抬头就能深情对视,又不得不换到了一边,两个成年男人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有人挡着大概可以平安熬过晚餐。
桌上已经摆好了雕花磁盘和水晶杯,一大壶鲜榨果汁和几打黄油啤酒随意地放在餐桌角落,供人随意取用,桌子正中央是『插』着一大把粉白『色』的桔梗,温馨又美丽。
“看起来最近克利切心情不错!”唐克斯顶着一头金灿灿的波浪长发凑上去近距离欣赏了一下鲜花,用手指拨拉了两下花瓣,对小天狼星调侃。
“雷尔前几天回来了一趟,不知道对克利切说了什么,之后克利切就一直很亢奋,擦地都能快乐地哼起歌。”小天狼星不算关心地耸耸肩,虽然他现在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克利切对他态度还算尊敬,服务也算尽责,但是在这个年迈的小精灵眼中,雷尔才是属于它真正愿意去服侍的主人。小天狼星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它和布莱克老宅绑定,它早就北着小包袱追到美国去了。
“你什么时候熬煮的魔『药』,我怎么不知道?你的魔『药』实验室已经很久都没有用了。”西瑞尔和西弗勒斯坐在角落,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挥舞魔杖先给自家小伴侣倒了满满一杯鲜果汁。
“有一多半是早就熬好的,另一部分在魔『药』教室熬煮的。在学生们做随堂测验的时候。”西弗勒斯将杯子端起来,催促西瑞尔喝果汁。
晚餐前的氛围还算和谐,大家各自扎堆说话,等着吃饭。克利切在最后一个人上座后将餐品都搬了上桌:土豆烩牛肉、牛尾汤、烤羊排、焗薯泥、鸡丁沙拉和红酒牡蛎。大家都不在客气,自由取用,大快朵颐。
西弗勒斯和西瑞尔所在的角落就像是笼罩了一层虐狗的粉红泡泡,无论餐桌上是怎样的气氛,他们俩都能自得其乐地享受面前的美食。
“红酒牡蛎你不要碰,多吃沙拉多喝汤。”
“可是我真的不想吃莴苣和花椰菜......我只想吃肉......”西瑞尔没有形象地叼着叉子,眼睁睁地看西弗勒斯从沙拉盆里给自己挑了满满的绿叶菜。
“林玖说你应该补充叶……酸,除了直接服用合成『药』物,菠菜等绿叶菜是最有效的。”
“梅林,我的胃口一共就这么大,塞满了叶子你的小狐狸就没有肉可以吃了。”西瑞尔小声凑在西弗勒斯耳边抱怨嘟哝,“多撒点沙拉酱,我不想干嚼————”
西弗勒斯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地再洒沙拉酱时又顺便往西瑞尔盘子里放了两块胡萝卜,惹来狐狸爸爸的一枚瞪视。
西弗勒斯面不改『色』,嘴唇微动:“这是给小狐狸吃的,你只是帮他吃一下。辛苦了。”
“……哦。”
西瑞尔一脸“你也就仗着我宠你才敢这么忽悠我”的表情,愤愤地咬走了胡萝卜。
晚餐最后由莫丽亲手做的超大份14寸浆果派受到了一致好评,西瑞尔更是在西弗勒斯的担忧注视下吃了整整六分之一角————顺便把属于西弗勒斯和马尔福先生的那一份也吃掉了。
“哦,亲爱的,你太捧场了。”
西瑞尔总是能在充满母爱的女『性』中间吃得很开————即便他是个斯莱特林,对方是个格兰芬多的妈妈。莫丽对他的态度和对自家最乖的那只崽崽的态度差太不多。
“真的是太美味了,抱歉我有些忍不住。如果浆果再酸一点我想我一个人能吃这些的一半。”西瑞尔意犹未尽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眼巴巴地瞅着小天狼星吃了一半的浆果派,看得小天狼星困『惑』地抬起一只眼睛,食不下咽。
“你也觉得该更酸一点是不是?!”莫丽看起来更加激动,她几乎是挤开了一边的金斯莱,将自己塞在了西瑞尔和金斯莱中间的一小片空地。
“我以前喜欢甜的,我妈妈喜欢做酸的。直到我怀孕了以后,口味就变了,到现在也没有改过来,喜欢酸一点的浆果派。可是亚瑟建议说今天多放点糖…...所以大家其实都喜欢偏酸一点的对不对?”
西瑞尔盯着小天狼星吃派的嘴,“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小小尖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圈,心不在焉地回答:“也……也许吧……?”
小天狼星竖着耳朵,叼着嘴里的浆果派“呜呜”抗议,示意自己觉得手里嘴里派的甜度刚刚好,不用再酸了。
莫丽跟着西瑞尔一起看过去,一副哄孩子的语气:“唉,真说不准,好像西里斯就喜欢甜的是不是?”
小天狼星(西里斯)叼着浆果派大狗啄米点头。
莫丽感慨万千地转过身,慈爱的望着西瑞尔,絮叨着:“所以只有……咱俩……?”
“咳,我恰好也觉得酸的不错。”
唯恐莫丽让在座的各位产生任何联想,西弗勒斯主动出马站出来认领了口味。
莫丽大概没有想到高冷的魔『药』大师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她嘴巴半张,半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噢。”完全忘记了这位魔『药』大师根本没有吃到自己做的浆果派————明明都喂进了西瑞尔的肚子。
莫丽临回自己座位前,西瑞尔还能听到她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难不成聪明的人都喜欢酸味?我也是、妈妈也是、珀西也是。斯内普先生和麦克莱恩先生也喜欢偏酸的口味……亚瑟就不行了……啧啧啧…...”
正准备询问莫丽夫人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光顾的小天狼星正好听到,嘴张到一半,冷不丁地呛了口水:“……咳!咳!咳!”
关于西瑞尔怀孕这件事,西弗勒斯有自己的考量,在座的虽然都是凤凰社的骨干、精英和中坚分子,也许忠诚值得信任,但是不一定靠谱。就比如蠢狗和那个唐克斯,大大咧咧,嘴就不严。西瑞尔怀孕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作为神秘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个怀孕的西瑞尔,这个消息传入那个人耳朵中会带来多大麻烦可想而知。
………
早晨,怀孕两个月临十二天的西瑞尔白狐同志准时在膀胱的压迫感中醒来。他用脚踢了踢环抱着自己的男巫,哼唧一声不肯睁眼睛。
“嗯?怎么了?”西弗勒斯迅速清醒,睁开双眼转手就要『摸』枕边的魔杖。
“快扶我起来,膀胱要爆炸了,我要去卫生间嘘嘘……”西瑞尔闭着眼睛嘟哝。
西弗勒斯松了口气,又隐隐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西瑞尔没有显怀,没有小腿抽经,没有孕吐,但是这个家伙每天都在心里设想着一个怀胎八月的孕夫应该有的模样,套用在自己身上,并且乐此不疲地以此耍赖。
这样”作妖”的小伴侣却神奇地治好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的焦虑,魔『药』大师现在自认已经十分适应各种突发情况,并且还能在有条不紊地解决麻烦时顺便安抚西瑞尔的情绪。
男巫依旧止不住叹息:“…...你去洗手间至少应该睁开眼睛,爬起来找一下拖鞋…….”
“劳驾,受累……你用‘飞来飞去’咒把我直接空投过去吧,我困得睁不开眼睛,也走不了路……投准一点…...”西瑞尔在憋『尿』的同时将耍赖进行到底。
西弗勒斯在心里翻了个小白眼,没有理睬西瑞尔的傻话。这位斯莱特林院长大人对付耍赖的狐狸爸爸早已驾轻就熟,他拽过晨袍下床,“我去给你叫一份早餐,双份培根和鸡汤馄饨面怎么样?”
果不其然,平躺在床上的狐狸爸爸睁开一只眼睛:“煎培根的时候能顺便煎两根广式腊肠吗?亲爱的???”
“可你妈妈说……那种腊肠是蒸着吃的…...油炸是不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