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她就把邵邵拖到民政局结婚!
真正成为一家人!
......
阚若站在电梯口,也不知道楼下的人是在干什么,电梯停在七楼久久不动,阚若等了五分钟就不耐烦了,转去走廊中央的电梯口。
琼斯再一次打电话来,问她为什么迟迟还没下来,阚若说了刚才的情况,正好快到电梯口就看到电梯上来,门被打开。
阚若挂断电话,快步走向电梯,却被忽然从电梯里出来的男人撞到。
“主子!”
跟在男人身后的西装壮汉惊呼,马上上前扶起男人,阚若紧蹙着眉,退后一步,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抬眼看去。
是瞿鎏!
此时瞿鎏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大滴大滴的湿汗,紧紧地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随着咳嗽,近在迟尺的阚若都能听到他胸膛里传出奇怪的嗡鸣,眸光闪了闪,这明显就是六年前重伤落下的后遗症。
阚若如是想着,看到那西装壮汉神色焦急上前,扶住瞿鎏,阚若顿了顿,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要绕过他们下电梯。
孰料瞿鎏痛苦当中,却锐利地看清了阚若的面貌,当即眸子被沉暗所充斥,狂乱得令人心悸。
一个伸手,就猛地抓住了阚若的手腕。
“干什么。”
阚若神色沉了下来,甩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没挣脱承受病痛的人的桎梏,当即就不悦蹙眉。
瞿鎏却没能回答,而是骤然倒了下去,快得西装壮汉都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阚若下意识地侧了个身,扶了一下。
瞿鎏倒在地上,咳嗽愈发剧烈,苍白的脸色都有些涨红,显然是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疼痛难耐。
“主子,主子!”
西装壮汉急了,赶紧在主子身上翻找,找出的药物竟然只剩下一粒了,而这一粒根本无法遏制主子的状况。
更糟糕的是,跟主子上来的人仅只有他一人,其他手下都在楼下,密切注意着某个人的情况,根本就没跟上来。
西装壮汉咬了咬牙,看着一旁被主子抓着手腕,被带的也只能蹲下来的小姐,咬了咬牙。
“阚若小姐,请您、请您看护他片刻,就只需片刻就好。”
“在下对您感激不尽。”
西装壮汉哀求,也不顾阚若同不同意,马上快步离开瞿鎏身边冲向套房,在套房里面还有备用的强效药物。
看着西装壮汉跑了,而瞿鎏躺在地上痛苦捂着胸口,身子都蜷缩起来,抓着她的手腕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疼得阚若愈发蹙眉。
虽然不知道六年前那一场重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但当时被她带出地下拳场的瞿鎏,当时多处内脏破裂,骨折骨裂更是到处都是,外表大把大把的血肉伤。
不成个人样就是最好的写照。
一开始差点就没能活下来,可这家伙偏生有极强的生存意志,硬是活了下来,但情况不容乐观。
后来因为秦家出事她马上就回国了,也就没能知道后来瞿鎏怎么样了。
但看瞿鎏这般剧烈的咳嗽,伴随胸痛和肺部传来的奇怪嗡鸣,阚若蹙眉,瞿鎏重伤那会,确实是也涉及到了肺部。
是肺病吗。
阚若蹙着眉,回想这个肺病突发时应该有什么措施,只能想到最好别采取躺着的姿势,尽量端坐,作用似是减少右心静脉回流量。
主要是身边没有肺病患者,她知道的有限,也是随意网络浏览看到,不管有没有用先看看再说。
阚若用力抽出手,也正因为瞿鎏的痛苦越发更甚,抓着她手腕都有些脱力,这才轻松地抽回手,低首一看,手腕都红了一圈。
都能看到隐隐的几条指痕。
阚若站起身,将瞿鎏扶起,自己跪坐下来在他背后,支撑着他的身体。
瞿鎏身体僵硬,眸底沉暗得可怕,汗滴自额头落下,就闭上了眼睛。
阚若一愣,下意识去探他鼻息,确认他还有呼吸,而且对她的动作都没反应,应当是疼晕过去了,嘴撇了撇,余光瞥到瞿鎏右侧脖颈的长长伤疤。
“被划开那么大面积的伤,还多处被爆出危机状况,你还能活下来也算是奇迹,能活下来就不错,还把自己弄成这样,瞧着跟快死了似的。”
“白救了。”
阚若说得淡淡,回想起把这男人扔到医院的时候,那个惨样都没眼看,死了都不足为奇,就这还能活下来。
有时候她其实挺佩服一个人的生命之顽强。
可惜就算活下来,也还是把自己弄成这样,夺了瞿家又如何,生命被无所谓地消耗,鬼知道还能再活几年。
算了,反正也不管她的事,说到底她只是把这男人带出来,扔到医院交了三个月的费用就离开了,是死是活,都是瞿鎏的选择!
等西装壮汉火急火燎赶回来之后,阚若把瞿鎏放回他怀里,西装壮汉也顾不上她,赶紧察看主子的状况,扒开他嘴巴,就喂进去药。
阚若则是站起身,甩了甩手,就进了电梯。
电梯门被缓缓关闭,琼斯再一次打来电话,阚若低首看着手机,也就错过了电梯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透过那微小的缝隙,看到外面......
瞿鎏,睁开了眼!
“主子,主子!”
瞿鎏浑然不顾手下的急切叫喊,目光紧紧地盯着已经被关上的电梯门,眸底满是无尽的凛厉和漆黑。
骇人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