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绯颜惊慌失措的问这师父的时候，突然有个人缓缓的开口了，声音有些低迷。

“绯颜………墨玄老道长，他，他归西了。”阿瑾道。

绯颜愣了足足好几秒，才突然伸出手，探向了师父的鼻息。

一秒，两秒……三秒，什么动静都没有。

绯颜颤抖的放下了手，突然趴在了墨玄的肩膀上，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夏泠想要上前安慰绯颜，却被寒子曜挡住了。

“让她自己静一静。”他淡淡道，眸中一样噙满了悲伤。

他似乎能感受到绯颜现在的悲伤，从刚出世的婴儿到到十五六岁的丫头，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师徒了，也可以说是爷爷和孙女了。

老道长就是她现在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最熟悉的人，可是他真的就突然不在了。

绯颜静静的靠在师父的肩膀上，这里还有他身上的气息，她好想哭，可是心里总觉得有什么梗住了，又酸又疼，好难受，又哭不出来。

或许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可是她就是怎么都哭不出来，就好像心口要炸裂的感觉。

师父真的走了吗，师父真的走了吗……是不是只是幻觉，是不是她太累了，只是在做梦而已。

师父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离她而去。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来的不够及时，因为她，师父才会卷入这场战争，都是。她，不是因为她，师父早就可以升仙了，都是因为她……她为什么那么没用。

沉默了许久许久，直到太阳都升起来了，几人还在原地站着，看着这一老一少依偎在一起，大家都说不出的心酸。

炙炎一直想哭，可是又不敢哭出声音来，怕打扰到姐姐，只能忍着眼泪，静静的守在她旁边。

那可是姐姐最亲的人啊，就像如果有一天姐姐死了，他应该也会崩溃的吧。

绯颜难受的一整夜都睡好，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有些许刺眼，她睁开眼睛的瞬间，想到昨天发生的事，难道是在做梦而已

吗。

原来只是做梦，那真是太好了，她现在要马上去先师父。结果，当她一回头才发现师父仍然躺在那里。她再一次试了试，还是没有鼻息……师父死了，师父是真的死了……

绯颜愣了一刻，突然开始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师父……对不起，都是我太慢了，都是我的错……让你卷进这件事里，都怪徒儿没有保护好师父……都怪我……”

绯颜一边哭着，一边抽抽搭搭的说着，走到师父面前，就开始磕头。

磕了一下又一下，直到磕出血了，寒子曜都有些心疼了，才过去把绯颜搀住。

“师父知道了，他不会怪你的，你这样，他也会难过的。”

绯颜沉默了一会儿，又埋进寒子曜的怀里继续抽泣着，怎么都停不下来。

刚才是哭不出来，现在根本停不下来，绯颜也很无奈，可是，眼泪偏偏就一直往外掉。

师父让她争气点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她一定要争气，要给师父，报仇雪恨！

等到哭够了，她才缓缓从寒子曜的怀中起身，看向师父，又是一拜。然后起身，一字一句的说：“师父，金元之仇，我此生必报。”